朝左掉头离开。
言北打开门,屋子里空旷而寂静,只有几缕烟草香扑鼻而来。
“妈,”言北出声,走进客厅,转头瞥见刘云站在阳台上,半倚着窗台,手上还夹了一根烟。
“回来啦。”刘云不疾不徐走到客厅,把手上的最后一口烟吸尽,将烟蒂嗯灭在烟灰缸里。
烟灰缸,一个在家里极为耀眼的东西,什么时候刘云就光明正大地摆在了桌上。
言北没问,刘云也没解释。
她拍了拍双手,走近打量言北:“看吧,人都瘦一圈了,坐着去,妈给你煮水饺,昨天我和芙蓉包了太多,全搁在冰箱里冻着。”
“妈,不用,我吃过晚饭。”
一个七旬老人,眼看自己白发人送走黑发人,却一鼓作气地忙里忙外,还做了满满一桌好吃的招待他俩,全当没事人一样,她想,这是让自己忘记伤心事的最好办法。
原来,老人也一样,奶奶只是把那段美好藏于心中,试着一个人也要好好活下去,因为那是吴倩的心愿。
她坐回沙发,瞥见烟灰缸里三四根烟蒂,她抬头望了一眼对面正在削水果的刘云,眼眸眨了眨:“妈,你烟瘾可不是一般大。”
刘云递过削好的水果,叹了一声,淡淡地道:“妈这辈子,就怕听‘死’这个字,你昨天给妈说了那女孩的事,妈这心里老是七上八下的,一想到,那孩子还那么年轻,让家里的人怎么活啊。”
说到伤心处,刘云的泪像断了线的珍珠,颗粒分明地落下。
“妈,你看你,就不能往好里想是吧,”言北起身绕过桌,搂着她的肩,柔声安慰:“在人间受尽苦难的人,最后都会变成天使的,爸也是天使,他可不想看到他老婆整日以泪洗面。”
言北把她眼角的泪抹去,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刘云把人推开,心花怒放却肆意隐瞒:“你以为妈是三岁小孩啊,尽听你瞎扯,赶快洗洗,把药吃了,好好睡一觉,你这个国庆,过得也真没意思。”
刘云起身回了房,言北紧抿着唇,两道优美的弧线蹙在一起,清秀的脸庞浮上一层愁绪。
——确实是真没意思。
洗过澡,身上的疲惫感一扫而空,可脑袋越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