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肆意,不知今夜为何连风也这般狂野。
臂弯里的人,大概是累了,困倦得埋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他不忍再欺负,收了动作,轻轻吻着她的额头。
“北北,”他轻叹,“为什么要给我希望,天亮以后,要我怎么办?”
他没有了睡意,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天不亮该多好,让她一直在他的臂弯间沉睡。
时间总是会溜走。
天刚蒙亮,打了个盹的功夫,低头看怀里的人,臂弯空空,容不得半点的耽搁,他起身下床,找遍每个角落,也不见她的身影。
“北北……”
在一瞬间,他失去了她,原来,寻一个人这么痛苦。
回到卧室,他点了一根烟,倚靠着门框,青烟下的眼眸,忧郁而深沉,他凝望着一床的狼狈,帧帧旖旎的画面在脑中闪过,那双清眸泛着哀求的目光,耳边是她轻吟的低喃:风哥。
他嗤笑,双眸泛红。
——现在的江亦风,能再爱他一次吗?
她没告诉他,她要离开云谷了,北屏医院临时打来电话,苏娜调离北屏,她手上几例棘手的病人被安排在她名下,她得尽快接手,进行工作交接。
泥石流的伤患目前再无新增,她也能放心地离去。
一早,她看着熟睡的男人,眉间紧蹙不开,她好想轻轻帮他揉开那抹忧愁,却怕惊醒好不容易睡熟的他。
她从他臂弯里偷偷抽身,蹑手蹑脚地离开。
天边染上一抹白,她看着那栋孤独沉睡的屋子,不舍,心间堵的难受。
她早早叫了车,悄悄离开,她害怕天明后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再说不出那句狠心的话——我们分手吧。
那么,就逃离。
她到宿舍收拾好东西,王瑾冬已经等在楼下。
这个看起来算不上离别的离别,让他有些不舍。
“怎么这么突然,都没听你说,这么快就要走。”王瑾冬有些失望。
“瑾冬哥,你是不是忘了我是来干嘛的,”她笑了笑,把行李箱递给他,“我可不是来驻守云谷,而是支援云谷,现在,任务完成,自然就要回去啊。”
王瑾冬打开后备箱,把行李箱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