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北把她带进病房,她一瞥床上苍白着脸的刘云,忍不住扑床上哭起来。
“刘姨,你说你好好的,怎么就病了……”
刘云吃力地抬手拍拍她,安慰道:“瑾夏,别哭,生老病死,那是常态,谁都得走这一步。”
王瑾夏起身抹抹泪,抽泣着说:“刘姨,你还年轻呢,会好起来的……让北北联系省医院看看,咱们去省城,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什么病看不了。”
王瑾夏越说哭得越厉害,最后,喉咙紧得说不出话。
好在芙蓉来得及时,把人拉开:“你姨这不是好着嘛,哭什么呢。”
过来人就是藏得深,芙蓉在家时一想到刘云就忍不住哭,到了医院,反倒笑嘻嘻的,她给刘云熬了粥,还一口一口地喂她。
言北和王瑾夏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静默许久。
“北,姨真的无药可救了吗?”王瑾夏问的挺认真,平时看惯她随意的样子,此刻突然成熟许多,怪不习惯。
言北多看她几眼,后又垂着眼眸点点头:“晚期……现在药物对她已经没什么作用,化疗,放疗也只能延长她生存的时间,病是治不了的,我妈一辈子最怕的就是打针吃药,要是她愿意做那些治疗,知道病情的时候就不会偷偷隐瞒,曾经,我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现在,她应该是觉得我一个人也可以好好走下去,才会放任不管,任凭病魔侵蚀她的身体。”
言北对刘云的理解,胜过刘云自己。
霎那间,王瑾夏也不知说什么才好,有些东西,拿钱也买不到。
言北反倒安慰王瑾夏,让她差不多就回去忙自己的事,待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
王瑾夏却说:“我是担心你……”
言北鼻头一酸,眼眶里又水润润的浮起一层,她本不想让大家替她担忧,她伪装得再好,还是被王瑾夏一句话攻破。
“你说你什么命,别人经历过的你也经历过,别人没经历过的,你还是要经历……北北,想哭就哭吧。”
王瑾夏太懂她,打转许久的泪跌出眼眶,言北哑着声说:“瑾夏,比我惨的人比比皆是,只是当灾难降临在自己身上时,难免会抱怨不公平,我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也希望这是一场梦,醒来我妈仍是健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