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奴克扣你的碳,你被冻病了。”
说着说着,沈翊武只觉得无比委屈,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
他觉得姜南溪真是太过分了。
就算自己之前确实有做错的地方。
可都主动纡尊降贵来给她道歉了,还送了这么多好东西。
她难道不该感恩戴德、欣喜若狂吗?
为什么还不肯好好对他,不肯像以前那样疼爱他?
沈翊武委屈又愤怒地瞪着姜南溪:“我那么用心地对你好,你居然说不需要?还说这些是破烂货?南溪表姐,你怎么会变得那么铁石心肠啊?”
姜南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张仿佛受到了天大委屈的稚嫩脸庞。
眼中却没有丝毫的动容,唯有浓浓的嘲讽:“我的碧清院里,是第一天缺这些东西吗?”
“从前我给你做点心,连柴火都不够,要小婵一个小丫头用长满冻疮的手一块块去劈,你不是亲眼见过吗?那时你怎么不知道给我送红罗炭?”
“冬天里,我手上脚上长满冻疮,连一件能穿在里面保暖的体面衣服都没有,那时候,你怎么不知道给我送被褥棉絮过来?”
“你生病的时候,我守在你身边,彻夜不眠,给你熬药擦洗,我生病的时候,你有来看过我一眼,考虑过给我请一个大夫,为我熬一碗药吗?”
“沈翊武,若是你真的如你所说的,用心地对我好,为什么不在我最无助最需要的时候,送来这些东西呢?”
姜南溪每说一句,沈翊武本就苍白虚弱的小脸,就白上一分。
原本脸上的委屈愤懑与理直气壮,也逐渐被心虚和恐慌所取代。
他为什么病还没好,就眼巴巴地送那么多东西过来。
就是因为他在梦里又梦了一遍自己对南溪表姐的所作所为。
梦里的姜南溪也像此刻一样。
对他冷淡又嫌恶,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宠他,对他百依百顺。
沈翊武从噩梦中醒来满心惊惧慌张。
所以才不顾身体的虚弱,眼巴巴送这些东西过来。
他觉得自己都做到这地步了。
南溪表姐一定会被感动,一定会原谅他。
可此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