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在内所有人都问住了。
这位御史大夫的话很有道理。刑部案牍库水缸不少,放空所有缸中水绝非易事,过程也不短,而在整个过程中,竟没人发现异常。崔旺确实逃不开管理不善之责。
主位上的皇帝陛下面沉如水,他并不愿言官这个时候跳出来参太子,更不想崔旺之流在当值时疏忽大意。
选择旁观,当个合格的听众。
这个御史张庭第是个秒人。
战风渊看向太子,又扫了一眼永王和辰王。
那两人同陛下一样,表情淡然,不悲不喜。心神游离,似乎这场争论和自己无关,便高高挂起。
谁知道永王和辰王此刻的心思?
两人不约而同在心底祈祷,张大夫,参了太子,可就别参孤了。
崔旺自知理亏,离席来到殿中央,撩衣摆双膝跪下:“微臣崔旺,确实有罪,请陛下重罚。”
“崔旺。”皇帝淡淡唤一声。
“臣在。”
“你管理案牍库有失责之嫌,因你过失,案牍库走水,罚两年俸禄,回去抄写一百遍《太一经》,为南境百姓祈福。”
“微臣多谢陛下开恩。”崔旺眼含热泪,这点处罚确实不算重。
崔旺领了责罚,退出大殿,回去抄经。
而殿内,没人再敢站出来为太子辩驳几句,身上都不干净,怕啊。
“太子,”张大夫高举手里画稿,言辞严厉,“贪墨一事你该作何解释?”
太子起身,朝张大夫拱手,朗声道:“孤没做过的事,不怕任何人污蔑。”
“你没贪腐?”
“孤没有。”
“都是诬告?”
“正是。”
“那这些画稿又作何解释?”
众人都以为张大夫是为弹劾太子,谁知道他伸手去怀里一掏,掏出另一沓画稿。
战风渊事先给太子提过,今夜玉京城会有人散发传单,煽动舆情,也说了处理办法,还问他借了三百名弓箭手。但太子还没见过战风渊弄出来的另一分画稿。
祈雨之后,他一直陪在父皇身边,没得空处理它务。
太子下意识转头,望向战风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