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南境肃州广袤平原以东某个村庄。
干涸开裂的土地上没剩下几颗枯苗。
李虎儿才七岁,每天拖着弟弟妹妹到地里去扒青蛙、泥鳅。
大旱之后,原本肥沃的土地被太阳炙烤得龟裂,那些生活在鱼塘或水稻田里的昆虫和小动物便被埋进泥土深处。
成为附近村民果腹的食物。
“哥哥,这里有个田鸡。”李妞妞死劲掰开一团泥巴,一只肥硕的田鸡躺在泥巴洞里,高兴地大叫。
今天的收获还算不错,忙碌一个时辰,李虎儿腰间挂着的竹篓里已经有三只田鸡和两根拇指粗的泥鳅。
父亲去宣城戍边打仗后,母亲生了重病,李虎儿一家重担全落在七岁的他身上。
这些食物不仅养活了一家人,多余的还能带到肃州城里,卖个好价钱,每天虽然收获不多,但五文买饼钱还是能赚到。
这日子便这样一天一天过下去,就等着老天开眼,降雨润泽大地,重回繁荣。
中秋之后,母亲的病拖得严重了些,除了夜里咳嗽,现在早晨起床和午间也咳个不停。李虎儿担心母亲的身体,想多挣点钱去药房抓药。
他已经存了二十文,还差十文就能抓三天药。
家附近的田地都被村中小孩翻了个底朝天,再想抓到小动物,只能去更远的地方。
中秋后的日头没那么晒了,李虎儿打开竹筒嘴唇碰了碰,便递到弟弟妹妹嘴边。孩子们都很懂事,知道水来之不易,不敢多喝,每人都只呡了一小口。
“妞妞,哥哥带你们去新地方扒田鸡好不好?”
年幼的妹妹不懂这些,只要能和哥哥呆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事,她拍着小手,李虎儿背上的李壮儿也咧着嘴哈哈乐。
他牵着妹妹的手,提着竹篓往人迹罕至的山脚走去。
荒田愈发稀少,没人耕种的野地里枯萎的树根和碎石比较多。
他们走得很慢。
李虎儿发现一块凹地,之前应该是个不大的水塘,原先是有荷花生长在里面的,被太阳蒸干后,荷塘泥全部显露出来。
干枯的荷花杆和莲蓬散落在深褐色的泥土里。
没人来过,中间的泥巴颜色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