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井,看起来已经干涸了许久。
唯一的房子是用灰砖砌得,还没走近就能肉眼可见的看到从房顶往下掉的土,窗子只用白纸糊了几层,好多已经被雨水侵蚀烂掉了。
许双柳坦然的点了点头,“是啊,没出嫁之前就是住在这。”
走进屋里,更是狼狈不堪。
秦相离还没进门,便觉得一道极小的黑影向自己蹿了过来。他想都没想抬手掷出一枚飞镖,死死钉在黑影上,待看清了才发现不知是哪儿来的老鼠。
再抬头环视四周,只见房梁的一边已经掉落,架在土炕上,在屋子里形成了斜斜的一道‘装饰’。
炕上的被子被老鼠啃咬后露出许多棉花。靠边的墙上放着长短腿的梳妆台,短腿一角以石头垫上,勉强没倒。
许双柳望着都不由得叹了口气,她只知道原主过的苦,却没想过她一个堂堂相府千金,过的还不如寻常老百姓。
秦相离也明显未曾想屋子里是这般的情形,不由得蹙眉问:“你确定没走错?”
他从生下来就是豪门贵子,一食一用且不提多奢靡,可总是精细的很,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房屋。
许双柳噗嗤一笑,“我自己的院落,还能走错?”
她又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倒是想走错。”
不过这样也好,等以后她报复相府一家的时候就更有了置他们于死地的理由。
可,都是以后的事,现在嘛……
许双柳尴尬的挠了挠头,“你看,这里也没有坐的地方,早知道就让你去厢房歇着了。”
秦相离难得见到她也有不好意思,好心情的勾了下唇道:“你不就是故意引我来看的吗?反而自己不好意思起来?”
他闲逛似的走近破旧的梳妆台,拿起上面一支已经落满灰的素簪在手里转了转。
许双柳也知晓瞒不过他,揉了揉鼻子道:“让你看是一回事,没什么可招待是另一回事,这两者不冲突。”
她走到门口,想招呼相府的下人给收拾一二,却被秦相离快了一步。
“还愣着做什么?让你们来看风景的吗?”
淡淡的一句话,吓得摄政王府的下人浑身一凛,赶紧进来打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