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崎岖的山路走了大半天,终于来到了砬子山的脚下。抬头望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与老爷岭相对舒缓的山势不同,砬子山非常险峻,很多地方的仰角接近45度。山上的植被虽然茂盛,但因地质构造的原因,山体疏松异常,脚下稍微用力,碎石便稀里哗啦的滚落下来。

    “今天就到这儿了,就地休息。明天再走。”贺远说道。

    二肥和几个小伙子张罗着搭帐篷,林海则找了块空地坐下,刚点了根烟,却发现不远处有篝火的痕迹,于是便把贺远喊了过来。

    “这不会是偷猎或者盗伐的人留下的吧?”他问。

    贺远扫了眼,摇了摇头:“不是的,偷猎和盗伐的都是本地人,而本地人生火不用这种方法,应该是那些玩户外的驴友留下的。”说完,蹲下身,仔细查看一番,皱着眉头说道:“应该是两三个人的小队伍,估计是昨天才离开的。”

    “还有人跑到这里玩?”林海问。

    二肥接了句:“当然啊,我还给他们当过向导呢,一天给三百块钱,还管吃。”

    贺远点了点头:“这一带是原始森林,人迹罕至,尤其是黑瞎子沟,更是绝对的原生态。经常有些吃饱了没事干的户外爱好者来探险,这几年,林业站和派出所在进山的路口设卡,对车辆进行检查,发现携带户外露营装备的一律劝退。这么做多少能起到点作用,但还是有很多资深的玩家,走小路绕开卡点进山,这帮人就是闲得,有那精神头,还不如在家里搂着老婆睡觉呢,跑这儿来瞎折腾什么啊。”

    贫穷是能限制想象力的,在终日与莽莽大山打交道的护林员看来,户外探险,纯属吃饱了撑的。林海听罢,也只能淡淡一笑了。

    山里的昼夜温差极大。

    随着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消失在树梢,气温开始迅速下降,幸亏有熊熊的篝火取暖,否则,非得被冻个半死不可。

    休息一晚,大家的体力都有所恢复,第二天清晨,便踏上了翻越砬子山的行程。

    二肥显示出了超强的能力,用贺远的话说,这小子身上一定有山羊的基因,二百多斤的体重丝毫不影响他的灵活程度,更重要的是,他对地形非常熟悉,很多时候,甚至连贺远这样的老护林员也自叹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