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李慧的这句话,有给自己找借口之嫌,但也并非没有道理。

    顾焕州生于权贵之家,有着傲人的血统,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是与众不同、高人一等。

    虽然也曾经历过动荡年代的洗礼,但相比而言,他的人生总体来说,还是顺风顺水的。

    与众多权贵子女的经历差不多,他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在绝大多数国人还没去过共和国的首都之际,他就已经出国求学了。

    学成归来,顺理成章的走上的仕途。

    他的起步阶段,正值兄长事业的巅峰,明里暗里的提携自然是少不了的,加之他从小就熟悉的叔叔伯伯们都在高层为官,随便推开其中任何一个人的家门,都会得到热情的款待,等再出来的时候,不论什么样的难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于是,他的履历表很快就变成了一份厚厚的功劳簿,如果不是兄长突然沉寂,多少受了些牵连和打击,以他晋升的速度,省委书记早就是过去式了。

    这样的人,是很难理解李慧这种从底层摸爬滚打出来的干部的,在顾焕州的世界里,不存在什么妥协,因为,所有人都要跟他妥协。在他的眼中,到处都是发展的机遇,因为,对他而言,只要发现机遇,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转变为业绩。

    所以,听完李慧的话后,他只是淡淡的笑了下,没再说什么。

    转过一个山坳,关帝庙出现在视线之中。

    在灯光的映衬之下,修缮一新的关帝庙显得很是壮观,高大巍峨的山门外,贺远以及老高等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车还没等停稳,众人便一拥而上,林海见状,赶紧开门下车,让大家从后备箱里往外搬东西,同时,把贺远拉到一旁低声耳语几句,贺远连连点头,待东西搬空之后,赶紧将众人招呼到一边去了。

    见周围消停了,顾焕州和李慧这才分别下车,林海小心翼翼的陪着,朝关帝庙走去,到了山门前,顾焕州驻足仰望着那块巨大的石碑,良久,这才很感慨的说道:“让沉寂的历史焕发青春,是件功德无量的事啊,我听启超兄谈起过那位张先生,此人的执着,值得我们深思和学习。”

    李慧也轻声说道:“是啊,关于这位张先生的身世,至今没有弄清楚,实在是很遗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