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踩着七彩祥云来拯救她,哪怕有人身骑白马,不,走着也行,可是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门口没有英雄,只有那群相貌丑陋,贪得无厌的亲戚,她失望了,只好自己站起来,戴上成年人的面具和那群贪婪的亲戚打交道。
她掌管了家里的大权之后,才知道外面已经这么乱了,她痛恨那些起兵造反的人,因为那些人夺取了她父亲的生命,把她从天堂拉到了现实,让她看到了现实的残酷与丑陋。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平日里看到的和蔼可亲的亲戚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她不理解。
可随着日子过去,她慢慢懂了。当看到又老又丑的县令,县尉色眯眯的看向她,她花钱消灾的时候,当看着外面那么多人衣不蔽体,易子而食的时候,看到那些因为利益而大打出手的时候。她忽然发现,书上说的好像都是假的,她慢慢的懂了,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是这样,书,为什么会出错呢?
她理解那些人吃不饱起义,可为什么会吃不饱呢?
她不懂。但是她觉得有时间去慢慢懂,但是,就在今天晚上,天塌了。
晚上忽然想起了喊杀声,外面有人在大喊“流民来了!”她被惊醒了,她想起了那肉包子打狗的爹,又想起了平常她出门见客时的眼神,她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是怎样。只能让家丁们都起来,在家里巡逻。
她不敢再睡觉,穿好衣服,焦急的坐在院子里等着命运的宣判。
在听到家丁说那群流民对着她家就来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好像是解脱了又好像是更加紧张了,就在这种复杂的心情下,大着胆子让人把门打开,梗着脖子说想见他们的首领一面,愿意把所有的财产献给他。
然后她就被带过来了,看到了坐在那里杵着刀的张定。出乎意料的年轻,相貌堂堂,一张看上去就仪表堂堂,一表人才,充满正气,身上有着浓浓的男子汉的气息,鹰顾狼视,让人不自觉的就想避开他的眼睛。
可惜,是个反贼!还是个混的不怎么好的反贼,连名号都没有的反贼。
眼睛和那些猥琐的男人没什么区别,眼睛在她身上上下打量,唯一的区别就是仿佛他的眼睛更有穿透力,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自己的建议,打碎了自己所有对他的滤镜和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