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能轻易失去。
他深吸一口气,将胸中翻滚的怒意与不甘强行压下,缓缓言道:“我同意和离。”
沈白凝闻言,声音清冷而果决:“既如此,甚好。”
“那有笔墨,尚需撰写和离书和四子之断亲文书,以全此事。”
她未给丝毫回旋余地,只待一纸墨香,便能终结过往云烟。
他亦未再迟疑,步伐沉稳地迈向书桌,手指轻轻拈起那支静卧于砚台旁的毛笔,笔尖轻蘸墨色,墨色晕染开来,一行行工整而有力的字迹跃然纸上。
不久,一份和离书与四份断亲文书便已完成。
沈白凝轻捻起那和离书,目光在其上掠过一抹冷冽,随后,指尖轻轻一捻,那象征着往昔羁绊的纸张便在她手中化作了片片纷飞的纸屑。
“沈白凝,你这是何意?”夏致远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
“夏致远,你需得明白。”
“是你,需净身出户,携那红颜知己与稚女,离开这侯府高墙,而非我沈白凝被迫让位。”
他闻言,脸色骤变,夏致远的眼眸中怒火中烧,恨意如同暗潮汹涌,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沈白凝,你怎可如此决绝?丝毫不念往昔情分!”
若目光真能化刃,此刻的夏致远,恐怕已将沈白凝的心房千疮百孔。
沈白凝的目光中掠过一抹不屑,轻启朱唇,话语冷冽如冬夜寒风,字字清晰,直击人心。
“这一切,皆是你咎由自取。”
“你家族上下,享我之食,用我之财,更甚者,将养育稚子之责亦强加于我肩。”
“如今我令你净身出户,已算是顾念旧情,手下留情。”
“若你真要逼我,我足以让夏、李两家在京城的痕迹,如同晨雾般,被阳光无情蒸发,再难寻觅。”
她的话语并非空穴来风,夏致远昔日仅是乡间一介新晋爵位的农夫,于繁华京城之中,既无深厚的根基可依,亦无显赫的才能可恃。他仅凭几番机缘巧合下的政绩,便踏入京城权力的漩涡。
而后,他运用了些许不甚光彩的策略,赢得了她,这门联姻如同桥梁,将他引向了将军府的坚实后盾。
自那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