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出行,实际上已经走到了头。
“老伯,您穿这么薄,不冷吗?”沈玉堂把背篓放在他的脚边,说起了自己打从一开始就想问的问题。
因为他马程很慢,即便奔走了两日,此地其实依旧属于北方,虽然不见冰雪,但是北风呼啸,依旧刺骨。
“我?我身子骨可硬着呢。”老人闷头开门,“倒是你这孩子,这么畏寒怎么还搁北边住着?”
沈玉堂看着老人打开门,利落地抱起背篓进屋,动作不带一丝迟缓,认清了自己的身子骨不如老人硬朗的事实。
“在那边求学。”
“哦,修学啊,那可是辛苦。”
沈玉堂笑了,哪里比得上老人辛苦:“学堂里面暖和,不受罪,倒是您,需要给您留几件衣裳吗?”他乾坤袋里还备着些。
他最开始见到老人时,就从衣着上有猜到,他可能家中拮据,但是没想到会拮据到这种地步。
打开门的茅屋里,一个土灶和土炕,炕上一条露着絮的棉被,炕下一个矮腿的方桌,角落里墩着一个带着豁口的大水缸,下边围着几个瓷罐。
一眼望穿。
“哪里用得着。”老人依旧拒绝,手上却已经开始忙活,拿了缸里的瓢,颤巍巍地往铁锅里倒,“你自己穿上喝完汤就赶紧赶路,去镇上找个屋子暖和地睡一晚。”
“不留你,在我这受冻。”
沈玉堂想告辞的话忽然说不出口,赶紧进屋帮忙起火。
“老伯,给我捎一口就行,我喝口就赶路去。”
“那是什么话,一口能顶什么事儿?我这还缺你这一碗汤。”
沈玉堂翻着灶肚里的干柴,不忍坲了他的好意,只是后悔自己来时怎么不带些干粮?
倒是仗着自己辟谷,塞了包瓜子。
还吃完了。
没一会儿,锅里的水开始咕嘟嘟地冒泡,老人掀开了背篓上的布,沈玉堂这才看到那令他好奇的“天材地宝”究竟是什么。
有土豆,有不知名的根茎,还有些散落其中随时会漏出来的豆子。
“看看,是不是天材地宝?”老人干枯的双手捧着那些块茎,沈玉堂看到黑漆漆的泥土腻在他的指缝里,听到他语气间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