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率先移开了视线,温和地说:“是为师言辞不妥。叫你觉得委屈了。且坐下吧,喝口茶。”
沈玉堂这才注意到自己激动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起来了,拳头还攥得紧紧,好像要干架似的。
反应过来人就怂了。
想开口跟师尊解释一下,说几句软和话,但是看对方一脸不在意的样子,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只能听话装乖,坐下来喝了口热茶。
“不让他回弟子房也是为师的意思。”
李淳泽语气比刚才还要平和,安抚沈玉堂似的:“他的行事作风……狂放,是优点也是缺点,连家和师门都不能划清界限……从你上次告发他们二人就能看出,许小白好歹知错,陆流飞却意识不到自己有两个身份。”
“你这次去他们堂中,于这方面来说做的不错,能让他认识到自己的定位,但是,坏就坏在,陆中天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沈玉堂一愣,心说陆中天看着是挺护犊子的,但是也不至于跟他儿子的师弟动真格吧?
然而李淳泽下一句话就打碎了他的猜想:“不然,他也会因为你们这些小辈的事特意来找我了。”
特意?
沈玉堂懵了,他以为告他一状只是顺嘴的事,特意来一趟……大可不必了吧。
沈玉堂渐渐垂下了头,抿紧了唇。
“他咬定你不敬兄长,要跟为师讨个说法,你可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沈玉堂好想说,非要这么论的话,那二师兄不也没关爱师弟吗?
要不是自己提前知道了后面的发展。真按书中那般任劳任怨地敬爱他,最后依旧是落不得一点好。
那他凭什么苦了自己?
但是他不能这么说,因为书中的那些事,现在的陆流飞还没有做。
理智告诉他,不该把未来的罪恶,加在现在的人身上。
而且书,本身就真假难验。
自己真正该做的,应止步于规避风险。
仅此而已。
他二话没说,起身向前一步,一撩袍子,冲着高位的方向跪,朗声道:“弟子知错,不该意气用事,还请师尊责罚。”
他腰杆挺直,跪也要跪得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