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圈布条。
心里一暖,出了茅屋,就甜甜的喊了一声:“师父。”
被唤作师父的老人头上头发花白挽了一个道士髻,一身破旧的青布衫,上上下下打着不少补丁。
这会儿正坐在一个泥糊的小灶前,给咕嘟冒泡的小药锅扇火。
林汀几步上前从老人手中拿过蒲扇:“我来吧,师父,您歇会儿。”
“又跟人打架啦?”
老人坐在原地不动,耷拉着眼皮,看着锅下跳动的小火。
“嗯。”林汀闷闷地应了一声。
“为什么不还手?”
林汀只是站着,小心扇着药锅。
“又想着恶人自有恶人磨?”
“师父,他们不算恶人只是因为我给一位客人算了一卦,跟那位算过的冲突了,事发后客人砸了他的铺子,他才找我头上了。”
“连借口都替他们想好了。我是这么教你的?”
林汀停下了手下的动作慢吞吞的跪在了老人的脚边。
老人眼皮动了动,看都没看他,而是从旁边隔空抓了一只小瓷碗,掀开药锅盛了一碗出来。
连汤带渣,一饮而尽。
“今夜子时之前,取那三人心头血,我要炼药。”
“可是师父…”
“我不介意亲自动手,”老人随意的抓起泡脚,抹了抹胡子上的药渍。“只是到我手上的不会有活口。”
“我会去!”
老人忽然笑了,“这是第一次,若你失手杀人,我会帮你处理。放心大胆地去。”
林汀唯唯诺诺地应了。
老人起身回了茅屋。
那茅屋里只有一张床,不是林汀的床。那是牛的床。或者更确切一点,那是牛的干草垛。
林汀是个孤儿,打从记事起就被师傅养在身边,有饭的时候吃饭,没饭的时候师傅就会给他喂自己的血。
他没理由拒绝师父取人心头血,因为他本就是靠喝师父的血长大的。
师父说人命是最轻贱的,还不如牛值钱,所以牛有屋子,他没有。
林汀从来不觉得奇怪,因为不单他没有,师父也没有。茅屋不大,但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锅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