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盆,还有一个巨大的炼丹炉。
师父说没用的东西都可以扔到里面,炼成丹可以发挥他最后的价值。
师父说这是上天的恩赐。林汀深信不疑。
直到那天晚上他再次失手。
他帮师父取人心头血,麻痹失效差点被反杀。
回来的路上大雨滂沱。他站在茅屋外,肩上汩汩地冒着血,被浇的头脑发昏,也不敢推门进去。
他不想面对濒死之人的哀嚎。
待到里面的动静渐小,他才抹了把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推开了门。
屋内污血遍地,炼丹炉腾着热气发出嗡嗡声,老黄牛在角落里缓慢地吃着草。
师傅坐在窗下,守着一盏小灯,给自己缝补着衣袍:“阿汀马上就十五岁咯,该穿跟我一样像样儿的长袍了…”
林汀认出来那块布料,就是他刀下那人的。
“过来,把这碗喝了,”老人嘴里咬着线头,踢了踢脚边的瓷碗,含糊道。
林汀漠然走过,端起那碗汤药,屏息一饮而尽,唇齿间仍是免不了满是腥臭的味道。
他已经习惯这种仪式,只要他失手,师父便会以他功力不够为由,主动放血给他喝。
他虽然心中厌恶,但从来没有拒绝。因为每喝一碗。他的修为确实会又长一层。
“下手利索一点,知道了?”
他忍着唇齿间习以为常的异样:“孩儿记住了,多谢师父。”
4年后,他再次站在那个破落的茅屋外。
里面依旧是人们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他却没有在外面等候。
“师傅,”这是林青自12岁那年之后,又一次下跪。
他握着手心带血的玉簪,垂着头,抖着嗓子开口:“她并非有意伤我,求你饶她一命。”
老人佝偻着背,头发散乱下来,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知道他在专心致志的盯着炼丹炉,时不时朝里面吹口气似乎是为了燃得更旺。
他没有说话,角落里的少女却发出痛彻心扉的怒吼:“饶我一命,哈哈哈林汀我做错什么了,需要他饶我?他杀我一家老小16口而今你让他饶我一命?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生怕我活下来啊!”
少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