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砖冰冷而坚硬,跪在上面不久,膝盖便传来了阵阵疼痛。
然而,这种身体上的疼痛,却远不及萧崇心中的伤痛。
好奇怪!
明明他双眼都看不见,但在此刻,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围传来的异样眼光。
殿前请见的百官、周围值守的守卫,以及往来的宫人……
他们的眼光,犹如万把钢刀,不断切割着他的身心,将他整个人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臧冥也跟着跪在萧崇身后,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王爷,最终还是忍不住向瑾宣询问:“大监,不知陛下为何……”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萧崇严厉地呵斥住了。
“臧冥,住口!”
自己被父皇罚跪在此,已经是颜面尽失,如何能在殿前表现出自己的不满和软弱?
那样,岂非让周围的人更加看轻他?
瑾宣见状,心中不禁暗自撇嘴。
白王表面上云淡风轻,但实际上拧巴的很。
陛下既然选择将截杀永安王的事压下,显然是还对他抱有期望的。
只要这个时候,他能放下身段的认错,等见到陛下之后,在豁出颜面哭几声,把面子功夫做足了,一切问题也就能迎刃而解了。
可是他就是不!
为了所谓的自尊,错过了与陛下和解的最佳时机,使得此事成为了陛下心头的一根难以拔除的刺。
瑾宣敢笃定,一旦日后哪位皇子出了事,明德帝首先怀疑的肯定会是白王。
一个时刻被君父怀疑的皇子,日后还能有什么前程?
瑾宣心中冷哼,随即就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
陛下最看重的皇子只有三位,永安王、白王,以及赤王。
如今,永安王隐脉重伤拒不还朝;白王也被了陛下厌弃。
相比之下,原本希望最小的赤王,其继位的可能性骤然上升。
更令瑾宣心惊的是,这些事情背后似乎都有赤王的影子,但他却从未引起任何人的怀疑,更加没有引起陛下的忌惮。
甚至因为他未曾参与截杀永安王一事,还在陛下心中刷了一波好感。
看来赤王果然是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