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紧紧攥住身前的衣襟,厉目横扫向她手中的和离书。
签了这个,此女就彻底脱离了裴府的掌控。
她虽然不稀罕这妒妇,但舍不得她手里那巨额的嫁妆。
几十上百万两银子啊,那可是裴家世世代代都累积不了的,就这么白白错失,叫她如何甘心?
可若不签,以玄儿的身体状况恐怕活不过今晚。
没了儿子傍身,她下半辈子该怎么办?
若裴凌那混账另立其他庶子为世子,那她在国公府岂不是毫无地位可言?
一想到荣安堂里某个姨娘骑到她头上,她就头皮发麻,难以忍受。
不,她绝不允许那些贱婢与她平起平坐。
“这和离书可否过段时间再签?你也知道,陛下不满国公府内宅不宁,一直压着玄儿的官职,
看在三年夫妻的份上,你通融通融,等玄儿的职位敲定后再商议和离。”
云卿眨了眨眼。
她正愁怎么说服徐氏不对外宣扬和离之事呢,没想到她主动开了口。
“这个简单,咱们悄悄签了和离书即可,我不说,您不说,外界自然无人可知。”
徐氏猛地攥紧拳头,死死咬着牙,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烧得她胸口泛起窒息般的闷痛感。
她本想哄着她去请顾礼,事后再反悔的。
哪知这妒妇不上套,还咄咄逼人,非得现在就签不可。
“那你的嫁妆呢?都要带走么?能否留一些给玄儿?”
云卿面对她的厚颜无耻,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寻常人家死了媳妇,嫁妆都是打包送回媳妇娘家的。
她倒好,竟还能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
“太太提起嫁妆,我倒是想起来了,这三年里我贴了八九万两银子进去,您是不是应该连本带利还给我?”
徐氏猛地瞪大双眼,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你,你还要我给你银子?云卿,你是疯了不成?”
云卿不理会她的质问,又继续道:“念在联姻一场的份上,我不多收,
您将西街的脂粉铺子与首饰铺子折给我吧,算是抵消欠我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