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的身体开始摇晃,隐隐有背气的架势。
可她不敢晕。
她若在这个时候晕倒,明日醒来怕是见不着活着的儿子了。
“西街的脂粉铺子首饰铺子,是国公府最挣钱的两处产业,
你都拿走了,裴家靠什么过活?云卿,你别太过分了。”
云卿耸了耸肩,“过去三年里府上的生活极度奢靡,您就当还了欠下的债。”
徐氏猛地闭上双眼,陷入了天人交战的两难之境。
这时,门房的管事匆匆走进来,对云卿道:
“大小姐,庆国公府刚才派人来传话,说,说世子出现了抽搐惊厥的症状,大夫说撑不了多久了。”
云卿没回应,视线落在徐氏惨白的面容上。
她知道,这老太婆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只要再加一把火,她就能成功拿到和离书。
视线偏移,正准备示意青兰取出那份私放印子钱的合约,徐氏突然开了口:
“好,我签和离书,我给店铺,你马上去顾家请顾礼,马上。”
暂时妥协又如何?
只要事候按照福嬷嬷的提议去做,她照样能从这毒妇手里敲诈一大笔银子。
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法子对付这贱人,让她生不如死。
眼下救儿子的命要紧。
青兰取来笔墨与印泥搁在桌面上。
云卿没有丝毫犹豫,大步走到桌边,捞起狼毫在落款处签下自己的名,然后画押。
看着白纸上的黑字与手印,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三年前父亲签婚书的那一幕,她的双眸渐渐开始湿润起来。
她有想过好好与裴家众人和睦相处,在婆家相夫教子,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这三年里她兢兢业业侍奉婆母,与人为善,还掏出大笔银子扶持国公府,可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满腔热忱,终究是付诸东流喂了狗。
如今总算得以解脱,想必父亲也能安息了。
掌心传来一阵热量,垂头一看,青兰不知何时立在了她身侧,正握着她的手无声安慰。
她慢慢逼退眼眶里的酸涩,转眸朝还在犹豫踌躇的徐氏望去。
不过她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