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倩倩咳嗽不止,她爬起来便看见了拿着板凳大喘着粗气的裴凌。
张桂花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她回过神急忙去摸裴父的鼻子,好在还有气,张桂花跌坐在地上,说不出话。
院子里安静极了。
连他们隔壁的白家都没有来看热闹。
因为次数实在太多了,周围的村民已经懒得看这个热闹。
而且白家一摊子烂事,比裴家还要精彩。
这些,许宁都不知道。
她坐在椅子上看似在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其实思绪已经飘出去很远。
漆黑的夜晚,呼呼的山风,如困兽般的男人在山里跑,最后失足摔下了山坡…
那边的山并不高,掉下去没有死,那人哀嚎了好久,可是他的哀嚎声很快就被风吹散了。
裴濯说:“十几年前的陈年旧案,只要许栓子不承认,官府也没法判。”
周二郎走南闯北的见过太多在深山里失踪的商人,旅人,这些人的正义根本没有人伸张,他们家人甚至找不到他们的骸骨,这也是为什么好多村里人就是再难,也爱待在村子的一个原因,因为出去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命就丢了。
叶子玉比较沉默,他没什么表情,只沉着眼睛看许栓子。
他觉得这些人都该死。
反正都是死,他和许宁这样的苦主审判他,才最合适。
“阿宁…阿宁…救救我…我是你爹。”许栓子的声音顺着风飘进了许宁的耳朵。
许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问:“我爹是怎么死的?”
许栓子的声音停了,只有风声呼呼的过,似厉鬼的哀嚎。
“你知道了!”许栓子的声音都变了调,他咬牙切齿:“你果然知道了。”
许栓子死死的瞪着许宁:“你和那个贱人一样…和那个贱人一样…”
许宁还没说话,叶子玉一脚踩在了许栓子摔断的腿上,他面无表情的听着许栓子哀嚎咒骂,等许栓子没力气嚎了,叶子玉才放开他。
“大叔,讲话要文雅一点。”
许栓子看着他的脸,恍然间,这张脸和那个男人似乎重合了…
“鬼…”许栓子大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