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种极端的行为逼迫统治者们,不管成功还是失败,都是对统治者权力和威严的及大挑衅。

    裴濯回来后也沉默了许多,他让王妈准备了一些饭菜,将他的好兄弟们都叫了过来。

    不似以前的欢快,众人周围似乎都蒙了一层看不出的压力。

    严咏寒瘦了一大圈,高致远问他怎么样,他摇摇头。

    如今户部被人盯着,官差来来往往查了好几次,弄的人心惶惶。

    “严兄怎么看?”裴濯忽然问。

    严咏寒出身不好,显然更能和章成共情,而且这次去静坐的,确实有大部分都是出身寒微的。

    他们想抱团取暖,他们也兔死狐悲,他们觉得自己不出头,将来有一天这事发生在他们身上又该怎么办?

    严咏寒喝了一口酒,没有回答裴濯的问题,而是说:“家里还有老娘和妻子,天大地大也大不过她们。”

    他的态度已经明确了。

    就算同情章成,也不会用那种方式。

    宋成轩点头:“我家里不让。”

    他低着头有点忏愧,其实也羡慕那些有勇气站出来的人。

    可他没有勇气,而且他身份敏感,若是一朝踏错,家里会被他连累。

    高致远说:“我怕死。”

    裴濯听他们这样说就放心了。

    之后众人没再提这事,喝了酒,吃了饭,就商量了一起回西北的日子。

    送走众人后,裴濯捏了捏眉心,许宁给他盛了一碗热汤,裴濯喝了。

    “你在想什么?”许宁问。

    裴濯说:“我在想…或许这个冬天…不会好过了。”

    寒冬腊月,这样的天气下,陆续有人倒下,也有人受不了跑掉,还有人一直坚持着。

    章父昏过去几次,醒来后又回来了,他像一棵笔直的树伫立着。

    裴濯和庄玉清偷偷找过云锦一次,两个人都希望云锦能放弃,可云锦没有。

    他说:“大丈夫立于世,就该顶天立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岂能贪生怕死?“

    他又说:“两位大人能来劝我,我甚感激,可…这是我的选择。”

    他读圣贤书,便想走走这圣贤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