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城外十里亭,亭子附近稀稀拉拉停着几辆马车,都是来践行的。
皇帝说了是流放,那明面上就没打算把人弄死。
各方打点一下,来送点吃食细软也是可以的,官差们不会管的太严。
反正践行的人越多,他们一路收到的打点就越多,谁也不会自断财路。
宴王府这边都是光棍儿,好不容易出了个云九倾,早早把娘家得罪死了,便无人再送东西来。
倒是承恩公府那边人丁兴旺,来送行的人也不少。
云九倾没搭理他们,默默溜达到宴王身边,顺手掀开宴王的被子,还没动手,就被宴王的护卫拦住,“你要干什么?”
王府突遭横祸,谁也无暇搭理这个便宜王妃,她在不在,无人在意。
不过她在王府、还有在街道上一通发言为宴王避免了许多麻烦,还教训了那邓家的奴才,护卫们对她也有所感激。
只是想到云婉清说她为了不和宴王一起流放,跑回家去求救,几个护卫心里就下意识的不舒服。
“我拿我自己的东西,再说了,我是他的王妃,就算真的要对他做什么,你们又是以什么立场来拦我的?”
说是拿东西,可她却边拿东西,边握上了宴王的手腕。
一路上身边都有人,导致她现在才得空探宴王的脉。
她倒是不担心宴王会嘎,毕竟她自己的存在就是宴王大难不死的有力证明。
何况就早上他飞棍杀人的样子,看上去一时半会儿也嘎不了,但这又是什么情况?
云九倾将被子掀开了一些,就看到自己之前顺手从云婉清身上摘下来,塞到宴王担架上的那些东西全被担架上的男人拢在手心里。
男人的手很大,足以将所有的东西都握在手里。
云九倾不敢闹出动静来,稍微拽了一下最不好抓的那枚蝴蝶簪子,蝴蝶翅膀都快给拽下来了,男人的手纹丝不动。
她抬头去看,男人双目紧闭,呼吸微弱,的确是重伤之状。
重新探脉,可以确定宴王不仅身受重伤,还中了毒,他的眼睛就是因为毒素才会失明的。
不过他的伤和毒都不会导致他昏迷,而且他不久前还清醒的杀了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