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当初就该在天牢结果了你!”
杨炯满心疑惑,只当皇帝失了心智。
皇帝又看向皱眉的杨文和,色厉内荏:“你不怕死?”
杨文和长叹一声:“李乾元,你明知我杨家对这皇位无意,我为左相,不过是想让百姓过得好些,不愿再见那千里无鸡鸣、白骨露于野的惨状。
大华初立之际,你我促膝长谈,你要铲除世家,即便我出身世家,也全力助你,只因你那句‘王朝需稳定,百姓禁折腾’。
怎奈如今你竟变成这般模样,怎可如此罔顾百姓死活、不顾苍生命途?难道我一死,这天下便成了你想要的天下?我杨文和身死,若能换得天下十年太平,又何惜一死?可即便我死,你能保证日后不再出个李文和、张文和?
我能无野心,他人能禁得住诱惑?你糊涂啊!”
皇帝闻言,目中寒意渐浓,终至癫狂,浑身颤抖,嘶声怒吼:“杨文和!少在那儿大义凛然,说些漂亮话!你不反,杨炯不反?你孙子不反?造反何须理由?有能耐造反,那便是反!
朕绝不容许你们世家再随意插手废立皇帝之事,从今往后,更不会再有弑君之举!”
言罢,皇帝癫狂大笑,抬手点燃引线。
“艹!” 杨炯怒吼一声,抱住杨文和便要朝门外冲去,却被杨文和一把拽回。
“老爹,儿子还不想死啊!” 杨炯大吼。
“莫要胡言,你娘还在家等着咱吃饭呢。” 杨文和斥道。
杨炯眼睛一亮,激动道:“老爹,您……”
不等杨炯把话说完,皇帝怔怔望着已然燃尽的引线,等了许久,却不见动静,他哪还不知自己准备的轰天雷出了变故,顿时怒不可遏,转身死死盯着杨文和,仿若恶鬼凝人。
杨文和冷笑:“很惊讶?当年陈群为表无意争权,只领了工部,后来你仍不放心,让晋王接管工部收他权力。他那般聪慧之人,岂会看不出你的心思?不过是不愿与你计较罢了。
陈群最厉害之处,便是那张嘴,无论何处,总能结交挚友,潭花的师傅是,工部侍郎石信亦是。老太后寿诞,石信偶然察觉此处地砖空鼓,细瞧之下还有轻微沉降之痕。你说陈群会想不到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