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和闻听,神色凝重,谆谆教诲道:“孩子,你需牢记,这世上,天生的善恶之人极少,多是受成长环境与教育熏陶,成了不好不坏的人。就如那李乾元,少年时受尽冷眼、屡遭欺凌,久而久之,养成了揣摩人心、自卑敏感的性子。即便他贵为九五之尊,这性情也难免影响决断。唯一化解之法,便是敞开心扉,接纳他人。说来容易,做来却难。你日后教养子女,定要将他们置于不同环境磨砺,切不可养于单一温室。”
杨炯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嬉皮笑脸道:“我可不会教孩子,往后有您二老操心去吧。”
“你这臭小子!” 杨文和笑骂一句,引着他走向祠堂。
杨炯熟门熟路,取了长香,一边点燃,一边絮絮叨叨:“老祖宗们呐!我这一路,可真是历经波折,今儿可得跟你们念叨念叨。
每次来拜祭,我哪回不是诚心诚意,恭恭敬敬,可也没见多些好运眷顾。回回都是险象环生,意外不断。
先前那些遭际不提也罢,就说穿越沙漠那次,好好的,突然遇上大沙暴,我那数百兄弟,眼瞅着草原就在前方,却都永远留在了那黄沙之中,我那小棉花,也险些丧命。千辛万苦出了沙漠,本想着能大干一场,谁料又被人像撵兔子似的,在草原上四处奔逃,寒冬腊月,差点冻死在雪地。好容易到了兴庆府,本想给那些西夏人来个神兵天降,开头倒也顺利,偏生最后一回,月亮一出,差点没被乱箭射死。
这都罢了,你说我都最后一战了,您老几位就不能发发力?上下打点打点呀,本是西北风助力,刚升空,风向突变,成了北风,我当时差点没吓死。
好在,我总算是平平安安回来了。念在我一回府就来给你们上香的份上,下次好歹也让我尝尝鸿运当头的滋味。我如今是真怕了,往后定个计划,至少得备三个后手,老祖宗们要是再折腾我,我怕是要散架咯,到时候,你们可就要睡茅房啦!”
杨炯边说边虔诚上香,直至给最后一位祖宗上完,屈膝跪地,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起身,见杨文和静静站在身后,杨炯小心翼翼问道:“爹,我刚那些话,没说错吧?”
杨文和先是轻轻咳了一声,又重重咳了两下,嗓音略带沙哑,缓声道:“无妨,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