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月坐在一旁又去拨烛心,摆弄灯罩。
很快,阮星澜理好自己,屈膝起身,“时辰已经很晚,我们都该回去休息了,这便走吧。”
阮江月却轻轻牵住他的衣摆,“等一下,我还有件事要说,很要紧的一件事。”
阮星澜询问地看着她。
阮江月说:“你先坐下。”
阮星澜只好重新盘膝坐回去。
阮江月又说:“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
阮星澜有些迟疑地看着阮江月,只瞧她黑亮的双眸之中,有几缕云雾浮动着,不知是夜色照了进去,还是什么。
总之是他不太能分辨的情绪。
其实以他的内息,别说是附耳了,就算是她在几丈之外小声说话,只要他想听到便能窥探。
附耳……实在听着多余。
可最近这段时间,他总是关注、照顾、开解她的心情。
好像平素自己安静待着时,也在下意识地梳理着她的情绪。
此时看到这等分辨不了的东西,他竟下意识地想要搞清楚那是什么。
犹豫片刻,他慢慢朝阮江月倾身,果真将耳朵凑向了阮江月面前。
阮江月唇角上扬,勾出一抹极大的笑容。
她朝前凑了凑,唇贴到阮星澜的耳畔。
然后——亲了一下。
阮星澜觉察到那柔软的感触,只觉当头劈下雷电把他击中,一瞬间内,整个人就完全石化成了雕像。
阮江月看他这般反应,反倒更为愉悦得意,连那轻飘飘的说话声都带着难以忽视的笑音。
她凑近几分,停在阮星澜面前低低说道:“我先前是不是告诉过你,我是个得寸进尺的人,嗯?
你说你老这样欲拒还迎的,叫我如何把持的住?”
女子吐气如兰。
那声音传入阮星澜耳中,竟叫他觉得娇腻万分,恍惚如她当初抱住他手臂,轻唤“情郎”时的姿态。
他的心房内瞬时酥了一大片。
他慢慢地回眸看向阮江月,眼底错愕复杂,仿佛难以置信,失语喃喃:“你是个姑娘……”
怎能如此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