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月又点点头:“北地匈奴牧场丰富,然而气候严寒,环境不如大宛。
匈奴的马虽好,却又不如大宛的好,只是大宛距离这大片中洲土地太过遥远,以至于大宛宝马在中洲既无市也无价。”
“小小年纪倒是有些见识。”
男人淡淡笑着,扯来一把长草递过去喂马,“不过你猜错了,这匹马是大靖北疆马场养出来的。”
阮江月微愕:“大靖的马场养出来的?”
“不错,大靖在北疆分出一州之地专做马场,养育良马,十年前便从大宛引入了马种进行培育……
这匹马就是培育出的第一批。”
男人的手拂着马头,“匈奴残暴凶狠,大靖用了几乎所有的精力去对付他们,那培育出的一批批大宛宝马,也全都投入于对抗匈奴。
南陈战线,不过用了星点力气而已。”
他回眸看向阮江月,“你们南陈军中用什么战马?应当不会都如你的坐骑一般,是大宛宝马吧。”
阮江月面色微凝,嘴唇抿住。
南陈军中的战马……南陈也是有马场的,只是水草不丰,朝廷乏力,养出的马只能算是寻常。
莫说去比大宛名驹,匈奴宝马。
就是比大靖养出的马也很有差距。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与她来说这些?是要告诉她,取巧过了虬龙甲阵也扬不了了南陈匮乏的军威?
还是要强调大靖强盛凶狠,并不是拿不下南陈,只是现在忙着对付匈奴人,没空来对付南陈?
男人淡淡:“你很好,我很欣赏你。”
阮江月愣了一下。
男人面带微笑,锐利眼眸中含着几分明晃晃的欣赏,那样明白的欣赏是阮江月在阮万钧以及其余人眼中不曾见过的。
那样的欣赏如一支飞箭,猝不及防直射进阮江月内心最深处一片幽沉的湖海之中,激荡起无数涟漪。
然而,那无数的涟漪震颤乱晃也不过只是一个瞬间,就被男人下一句话直接打散,消失无踪。
他说:“南陈的帝后和朝廷,配不上你这样的英才,有没有考虑过另投明主?比如投靠大靖。”
李云泽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