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自夸,这几年多少次血雨腥风中并肩作战,她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没有人比北境军更清楚。
阮星澜问:“退一步说,别人对你的看法很重要吗?”
“似乎……不重要。”阮江月说:“他们怀疑我,觉得我不配,我也一样是宣威将军,一样走到了如今。”
“是,所以不必去猜测别人怎么看你。”
阮星澜走到阮江月的面前,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倾身对她说:“重要的是自己知道自己,明白自己想做什么。
明白自己的长处和短处,然后扬锋、藏拙,认真地、脚踏实地地去做。”
阮江月慢慢点头,心底冒出的一点点不安宁,因他这认真而温和的话语消散了去。
阮星澜微笑着又说:“再退一步说,有人慧眼识英雄,也有人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夏虫不可语冰。
与三季人是不必过多计较的。”
“是啊。”
阮江月重重点头,“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大靖军中遇到靠山王的事情?”
阮星澜摇头。
阮江月“唔”了一声,“大约是最近杂事太多我给忘了,虽说不是件什么大事吧,但有那么点儿意思——
他招揽我,要我转投大靖,为他效力。”
阮星澜容色如常,淡淡一笑:“他喜欢能干的人,不过他的眼光也很刁,能被他看上还亲自招揽的人不多。
你的确出彩,也不怪他会盯上。”
“是吧。”
阮江月不是自命不凡的人。
但被人夸奖、尤其是被阮星澜夸奖,总有些心花怒放,她弯唇笑了起来,“眼光好也没用,要我背叛家国那怎么可能?”
“对了——”
阮江月看向阮星澜:“听你先前说,他那时候也一直想招揽你,你不同意才发誓终生不下武霞山。
如今虽不知前因为何,但你已经下了山,又在南陈军中,你真的不打算恢复身份?”
她捏住阮星澜的手:“你英名在外,如果你恢复身份重掌军务、政务,南陈一定会是另外一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