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难得有些怔怔。
“咦,有一朵花。”
阮江月欢快的声音响起。
阮星澜只觉前方人影一掠,他抬眸看去——阮江月攀上了树,摘到了一朵挂在树梢的木棉花。
又稳稳地旋身落地。
“往年过年的时候都会开花的,今年或许是太冷了吧,只这一朵,还在枝头摇摇欲坠。”
阮江月捏着木棉花到阮星澜面前来,火红的花儿在一片白茫茫之间异常鲜丽夺目。
“我第一次到北境时,恰逢木棉花开,一大片的红像是火在烧。”
阮星澜把那花接下。
木棉花开红似火,寓意英雄永在,生机勃勃。
这是那一年他和周曜、孟佳莹一起种的。
原是孟佳莹一时兴起想种几棵而已,后来周曜觉得自己劳动了,其余人没劳动很是不甘心。
便吆喝着其他关系好的龙骑军一起动手,种了一大片。
大家豪言壮语,要将大靖人赶回北方,再也不敢打南陈的主意,要如这木棉花一样绚烂蓬勃,做家国英雄。
十二年的时间,当初的小树苗长成了如今几乎参天的乔木。
可当年立志做家国英雄的少年们,却都已经不在了。
阮星澜沉默地看着那朵火红的木棉,眸光幽幽。
阮江月敏锐地感觉到他情绪不如方才平静,迟疑道:“怎么了?”
阮星澜垂眸又抬眸,眼底不见任何失落哀伤神色,还如先前一般温和从容,“我想起这花的寓意。”
“寓意?”
“珍惜眼前。”
阮星澜手指轻捻,转动着那朵火红的花儿,“往事历历不可追,未来之路光明灿烂,最好的风景永远在前面。”
阮江月“唔”了一声,默默抿了下唇,心中讪讪。
她初听他说“珍惜眼前”,还以为他是说“珍惜眼前人”呢,心里便下意识地冒起许多甜蜜的粉色泡沫。
却不想他不止是说感情。
“这花我收着了。”
眼前火红的花儿被阮星澜收进了衣袖,阮江月抬眸去看他。
阮星澜说:“我有用。”
“做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