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熟识的战友,如何能够真的不动容?
他被救上武霞山,刚醒来时崩溃绝望,恨不能随龙骑军同归阴曹,恨不能回到南陈杀了毒后奸佞报仇雪恨。
恨不能重整旗鼓,把仁弱的南陈帝拉下龙椅自己做皇帝。
他都想过。
可是所有的仇恨、愤慨、不甘、怨气……都在治伤、解毒的过程中被磨光。
他单膝微曲半蹲下身子,手抚过地上的草芽,“阿曜,我如今真成了胸无大志之人了。”
……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阮万钧的营房内,李冲失控地怒喝出声,“从年前到现在接近两个月时间,催军费的折子递了那么多次,一文钱都没见到!
而且还没有一句话的回复。
不给钱好歹也有个说法吧?说法也没有,这算是什么意思?
先前大靖人围攻,与朝廷上了求援折子他们也只派个沈岩来,没有援兵没有大将!
要不是少将军来的及时,那李先生治好了大将军,这关口都被大靖人破了!
朝廷现在是完全不闻不问了吗?”
李冲越说越气,整张脸都阴沉起来。
阮万钧的脸色也不太好。
他沉吟道:“或许朝廷不满。”
“不满?”
李冲忍无可忍地拔高了音量:“没有军费没有援兵,能争取到如今的局面已经是万万分的难得了。
朝廷不嘉奖还不满?”
阮万钧垂眸:“此处战事的前因后果很复杂,谈判免战以及她的身份、劫掠生辰纲等都不是小事。”
李冲一听,拧着眉毛沉默了下去。
但心中依然不忿。
比起阮江月女扮男装以及劫掠生辰纲,谈判免战难道不是天大的功劳,可抵消所有过错吗?
朝廷竟没有嘉奖,没有军费,还这样冷处理!
阮万钧道:“需要回朝一次面圣,将这些都一并解决……你去准备吧,十日之后出发。”
“好……少将军也回?”
“回。”
阮万钧站起身来走到窗口,虎目隔着营房院落的门,看着外面士兵巡逻来去,“此处一切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