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下,一片灰暗,如同这府宅的哀迷一样,枯败的失去了生机。
阮江月已换下自己最喜欢的橙红衣裙,着一袭黑白劲装,乌发挽成简便圆髻,利落之间,又显出几分冷肃锐气。
“他们上折子参太子妃死因,是因为现在在清查殷家,那东宫的殷侧妃是唯一有子嗣的妃嫔,还是殷家人。
影射殷侧妃谋害太子妃,以此对殷家套上罪名,再进行进一步的攻伐。
参侯府办丧的,要么是乘乱打结,要么就本是殷家势力,想以此对付回来。
至于那参太子的,多半是朝中偏向永安王或者是晋阳王的人吧,或者,起码也是对殷家十分不满的人。”
太子与他们而言,是和殷家一体。
针对太子就是针对殷家。
这南陈的朝堂,如今应当是史无前例的乱吧。
阮江月几乎可以想象,百官在龙熙殿前你一言我一语吵嚷争辩的样子。
霍听潮在那样的地方待着……她只一想,已经开始头疼了。
不过,这靖安侯府也只是比宫中消停一二而已。
那些殷家一脉的官员,如今还没被清算的,不少都聚集在侯府外面,求见太子,说是请太子振作,主持大局。
还有些看热闹的百姓。
以及来看望温氏、吊唁太子妃的人等等。
是了,还有府上……府上这些年只温氏一个主子,她又是病恹恹的不怎么管事。
银钱、人员、个人负责事务等都有些凌乱。
不正经做事的时候发现不了,如今要为太子妃办丧事,一下子就原形毕露,也是乱的可以。
阮江月既留在府上,自然要为这大小杂事上心,已经接连两日不得消停了。
她心里都不禁念叨,那些在府外求见以及看热闹的百姓可真够闲得无聊,别人怎么办丧,碍着他们什么事?
自己家的后院管好了吗?
门可关上了吗?
儿子娶了吗,女儿嫁了吗,下个月开锅的米粮够吗?
“少将军!”
有人遥遥呼唤。
阮江月一听那声音就额角抽紧——是府上的内务总管,怕是银子又不太够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