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遍他的名字,伏在他身前,再没了细碎的话语。
霍听潮轻拍她后背,确定她是真的昏睡过去,便把她稳稳抱起,带到内室放上软软的床榻。
阮江月的手却紧紧揪着他身前的衣裳,不松,让霍听潮起不来身。
霍听潮俯身凑到她耳畔,亲昵地唤着“年年”,手摸到阮江月的手腕处,轻轻地按揉着。
终于,阮江月在那一声声温柔轻唤,以及按压中,放松了攥紧的手,让霍听潮得以起身。
霍听潮拉来被子给阮江月盖好,目光落在沉沉睡去的姑娘脸上。
她的脸此时泪痕满布,是从未有过的脆弱模样。
霍听潮回想着她失声痛哭前后的一切,心底一阵一阵尖锐的刺痛,像是有人用匕首扎在心房皮肉上,
将他那颗原本平静淡漠的心,扎的千疮百孔,血流不止。
生平第一次,他如此痛心,如此手足无措。
无法抚慰她的哀伤,不知该说些什么,所以只能按压她的昏穴,让她暂时睡一觉。
他的手背触碰着阮江月的脸颊,沉沉叹了口气,后起身,让人送了热水来,洗了帕子,把阮江月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
这许多时间,银红已经准备好了热茶和食物。
霍听潮此时自是毫无食欲,遣退下人,撩袍上了床榻盘膝而坐,打算如往常一样,入定养神。
阮江月就睡在他身侧。
因为哭的情绪太过崩溃,再加上被霍听潮按揉昏穴,她现在睡的很沉很沉,当然也很安静。
她以前就常睡在他身旁,而他总能正常入定,今日却坐着闭目良久良久,根本无法静心。
只要他一闭上眼睛,面前就出现阮江月崩溃大哭的模样。
那模样纠扯着他的心神,怎能安定?
半晌,霍听潮放弃了入定,回眸看向阮江月。
内室没有点蜡烛,但他目力那么好,一眼扫去,便看到阮江月眉心轻拧,双眼红肿,眼角竟还有泪水溢出。
霍听潮心疼不已,指尖落在阮江月的眼角,拭去那些许湿意。
终究难坐下去,他慢慢侧着身子躺下,将阮江月连着被子往里挪了挪,自己睡在了外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