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尽量待在府宅中观望着。
街道上一下子冷清起来,先前闲杂人等议论纷纷的茶馆也门庭冷落。
阮江月照常出门为阮万钧拿药,看着这样的冷清一片淡然。
拿药回去的路上,她与晋阳王府的马车擦身而过,好似从车窗半开的缝隙,看到对面坐在车厢内的陈玄瑾朝她在笑?
不过是一瞬而过,她想,这陈玄瑾,在这么多桩事情里,倒是安安静静的。
好像乖乖地,一切都由着霍听潮来主导,他认真配合。
马车转了个弯,前行片刻后停在霍府角门之前。
阮江月下了马车,进府后将要交给仆人去煎。
最近这靖安侯府内宅之事,都由她来负责,下人们也一个个谨守本分。
想当年,她拼尽了全力想得到母亲一个温柔眼神,却得不到,府上下人也将她当做多余的人一样,不屑,视而不见,随意对待。
如此变化的天翻地覆。
阮江月却已不会为这些得意、骄傲,心中平静的没有半点波澜。
回自己院子的时候,她经过花园,步子忽然定住。
温氏竟带着贴身嬷嬷坐在花园观景亭里。
温氏披着厚厚的毛皮斗篷,斗篷颜色深沉,将她身形衬的更为单薄,仿佛风一吹就能被刮走。
她梳着十分简单的堕髻,不戴钗环,朴素的很,脸色苍白,眼窝深陷,眉毛稀疏且淡,春色也白的惊人。
春末,园中残花已败。
温氏坐在其中,便更显出几分萧索枯败之色来。
阮江月蹙了蹙眉。
她感觉自己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仔细地看过温氏的脸了,今日一瞧,她真的老了。
那张脸上满是岁月沧桑痕迹,再不见曾经的温婉静美。
她曾盼极了温氏的怜爱,求不得后恨极了温氏的薄待和冷漠。
如今,不管是曾经拼命祈求的怜爱,还是愤恨,都好像成了很久远的事情,如风过无痕,她的心中不留半分。
只有平静、淡然。
阮江月走近。
温氏身边嬷嬷听到脚步声忙回头,看到是她,飞快地行了个礼,想问候一声,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