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脱身,祖父放心吧。脱身之后我会去青州找您。”
“哪有那么容易……”霍老爷子重重叹息,“你为家为国选择抽身,可旁人怎会放心你?永安王的名头太亮了!”
“我既能让太子和太子妃都抽身,我自己便可抽身。”
“……”
霍老爷子深吸口气,“好吧,姑且当你有办法抽身,那那个丫头呢?你抽身了,她还在局中。
我看她极有韧性,强于男儿。
她在军中有威信,阮万钧也信任她,来日她很有可能接替阮万钧成为北境统帅。
你退,她呢?你们如何收场?”
霍听潮沉默。
他把什么都计算到了。
甚至是自己抽身成功的可能性,以及抽身失败要面临的结果。
他都计算到了。
也确定自己可以承受。
但对自己与阮江月的未来,日后何去何从,如何收场,他却无力顾全。
如果她知道自己是这样想的,他的计划没有给他们的未来预留位置,她会不会很伤心,很难过?
脑海之中闪过那日二人说起成婚之事时,阮江月满眼的惊喜,霍听潮的心忽然一阵一阵的闷疼。
那些疼积攒着、积攒着,越聚越多,越来越难受。
他还是沉默着。
可呼吸却逐渐变得沉重压抑起来。
他忽然对未来、对自己已经决定好要走的路产生了怀疑和茫然。
那真的是对的吗?
放弃永安王,放弃他们在一起的可能,为这朽败的摇摇欲坠的南陈争取几年时间,是对的吗?
霍老爷子又叹了口气:“你再好好想想吧,好好想一想。”
他顿了一瞬,忽然说:“其实这时,我倒希望你和你父亲一样是个痴情种子,只为心爱的女人,永远相随,不为其他……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老夫经了两次,悲了两次,真的不想有第三次了,
如果有第三次,老夫这条老命,怕是要彻底交代了吧。”
霍老爷子言尽于此,招呼岱伯上前扶持起身,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
霍听潮一人坐在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