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些糟糕的事情都从脑海之中赶走。
想想以前,想想他们在一起的时候。
想想定州府,想想北境,再想想霍宅。
可她无论如何告诉自己,脑海中回荡的依然是霍听潮那一声“对不起”,她像是入了魔,只记得这一句了。
阮江月愤怒地摔了床上的被褥,枕头。
可心中怒火未有半分消减,反倒越烧越旺,越来越崩溃。
她只得把床边的灯台,桌上的差距,花几、盆栽都摔打在地,发了疯似地摔砸。
好像摔砸这些东西,听着那些砰砰哐哐的声音能改变什么。
可是没有用。
无论她砸多少东西,那句“对不起”都已经刻在她脑海之中,不断回想,不断提醒着她,那是事实。
她终于脱力地跌倒,坐在一地狼藉之中,强烈的伤痛再也抑制不住,从心底深处冲上来。
那双黑亮的眼睛里,泪水急速凝聚,大滴大滴无声滚落。
阮万钧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她这般模样。
除了知道身世的那一夜,他还从未见过阮江月如此时这般,软弱,可怜,凄惨,心伤。
这样的阮江月,让阮万钧浑身紧绷,心中阵阵抽疼。
阮万钧踩着狼藉走近阮江月身边蹲下,用衣袖帮她擦拭脸上的泪水,轻声询问:“这是怎么了?”
阮江月抬起盈着泪水的眸子望着他,声音低哑的可怕:“我是不是很糟糕?
怀我的时候母亲就不想要我。
生了我更恨我。
父亲只想要姐姐也不想要我,姑姑是可怜我吧。
他说过会一直在我身边,现在他也不要我了。”
阮江月一字一字说着,泪水失控,崩溃哭泣:“我先前就感觉到了他不对,我不敢深想,我以为自己感觉错了!
我觉得那是我多疑敏感。
原来不是,那都是真的!
他要保着南陈的稳妥,所以他只能弃了我!
可他说过要和我成婚的,他说过啊!
他骗我!
骗子!”
话未说完,阮江月已泣不成声,甚至哭的岔了气,剧烈的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