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到“杀敌寇救边关”时,她突然抄起输液架作枪舞。
塑料管在半空甩出银蛇,药水瓶叮咚相撞竟似编钟和鸣。
两个护工想要上前,被主治医师抬手制止。
最后一句“我不杀安王贼永不回家门”余音未散,她忽然踉跄扶住床沿。
那些盘旋在眉梢眼角的英气瞬间消散,又变回迷茫的妇人。
“欣儿……”
她摸着童欣腕间的纹身,“这位先生……是你同事?”
童欣猛地捂住嘴,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很明显,她妈妈又开始犯病了。
童欣紧紧抱住母亲,声音哽咽:“妈,是我啊,我是欣儿……”
她母亲的眼神依旧迷茫,轻轻抚摸着童欣的头发,仿佛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片刻后,她忽然松开童欣,退后两步,眼神变得有些慌乱: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们是谁?你们是不是阎王来收我的……走开!走开啊!……”
童欣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试图再次靠近母亲,却被她躲开了。
她母亲像受惊的小鸟一样,缩在墙角,双手紧紧抱住自己。
嘴里喃喃自语:“别过来……别过来……”
我站在一旁,心里一阵酸楚。
童欣的母亲显然又陷入了病发的状态,刚才那个神采奕奕的戏曲演员仿佛只是昙花一现。
童欣无助地看向我,眼神里满是痛苦和无奈。
医生和护士也立刻走进病房,开始安抚她妈妈的情绪,一边给她服用镇定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