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不是那个什么法家思想么,重农抑商,咱们商贾本来就是四等人,日子太难熬了。”

    “虽然也分了一点田地,但咱世世代代卖布的,从来都是伺候人,哪伺候过庄稼啊。”

    “唉,那几年,说句大不敬的话,真有人造反,咱们多半都得加入一下。”

    扶苏闻言并未动怒,反而陷入深思。

    张贾说的显然并非谎话。

    这其实是大秦法家制度,和旧六国时代制度的一种碰撞。

    对老秦人来说,商鞅变法都一百年了,大家早就习惯了。

    可对六国人而言,直到国家被大秦吞并灭亡之后,“商鞅变法”这件事情才真正地在他们生活中发生。

    张贾的过去,就是这种碰撞所导致的不适应。

    扶苏道:

    “那后来呢?”

    张贾笑了笑,道:

    “后来,就是前几年,七八年还是十年来着?”

    “总之那一年啊,突然有个传言,说什么咸阳城出现了神迹,什么能让皇帝陛下通晓过去现在未来?”

    扶苏闻言笑了笑,心知张贾说的必然是金幕。

    张贾继续道:

    “总之,神迹出现之后,大秦就渐渐放开对咱们商人的限制了。”

    “两年前那位新郡守上任,更是全面鼓励咱们发展经济,小的还有幸作为代表,一起被郡守接见了呢。”

    “您别看郡守大人那么大的官,说话和颜悦色的,还说什么希望我们这些商贾能为大秦经济发展注入新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