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游牧民族就不一样了。
游牧民最大的生产资料,是牲畜。
就如同农民总是想要种出更多的粮食一样,游牧民也总是想要获得更多的牲畜。
在这种愿望的驱动下,任何一个合格的游牧民,他所饲养的牲畜一定都是超出当地草原承受范围的。
游牧民可没有什么“可持续发展”的概念。
牲畜越来越多,一个地方的草不够吃,那他就只能驱赶着自家牲畜去寻找别的草场。
所以游牧民和牲畜是一直在流动的。
就连位于草原社会最顶层的单于,即便是在当年匈奴帝国的极盛期,不也经常在漠南漠北来回流动吗?
整个草原,就是一个巨大的流动社会,每一个人都在不停地流动。
即便是公元两千年之后的现代,想要管理这种大规模人口流动,都是一个非常困难的问题。
更何况是古代?
李世民说到这里,笑道:
“冒顿单于作为匈奴帝国的开创者,他招纳了大量秦末逃亡匈奴的谋士,还收拢了许多汉初时期北上逃难的失败者,他对华夏的大一统王朝是有足够了解的。”
“冒顿对匈奴内部可是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这样的英主难道看不出来大一统王朝的优越性吗?”
“他当然能看出来,但草原和中原,游牧和农耕的本质区别放在这里。”
“冒顿很清楚,以匈奴,或者说以草原的实际情况,是根本没有办法做到单于像汉朝皇帝一样派出官吏去控制全国的。”
这就是真相。
冒顿不是不想当北朝的皇帝,而是做不到!
所以冒顿只能退而求其次,将整个辽阔的万里草原分为三部。
老家漠北王庭,还有漠南中部最富庶的草场,由单于直辖。
这也是冒顿在经过多次尝试后,确定单于能直辖的最大范围。
匈奴左翼,也就是汉朝的东北部草原,原先是东胡人的地盘。
东胡曾经是匈奴的主子,冒顿对这些东胡后裔很不放心,就让最出色的儿子,也就是后来的老上单于去控制当地,防止东胡后裔死灰复燃。
至于河西走廊和天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