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巡抚衙门。
左宗棠放下曾国藩写给骆秉章的信,又拿起曾国藩写给自己的信。
看着看着,左宗棠的表情逐渐变得古怪,随后明显愤怒起来。
“这个曾国藩,究竟在搞什么东西!”
“以前是个只知道蛮干的二愣子,但起码还算是有一腔赤诚。”
“如今倒好,变成了一个圆滑世故的马屁精。”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有这种转变呢?”
左宗棠当即提笔写信,就要怒斥一番曾国藩。
不曾想这信还没写完,就有人送来拜帖。
拜帖的名字赫然就是——曾国藩。
镜头一转,左宗棠和曾国藩坐在长沙曾家府邸喝酒。
左宗棠虽然性情刚直,但考虑到曾国藩毕竟刚死了爹,当面骂人好像也不太合适。
于是这顿酒双方只是畅谈过去交往之中的开心事情,以及对太平天国的诸多胜利,倒也颇为尽兴。
酒酣耳热之际,曾国藩突然站了起来。
左宗棠见状心中一跳。
这曾国藩怕不是要送礼吧?
送礼你也得偷偷送啊,哪里有在酒席上当面送的。
咱们大清官员都是要脸的好吧。
曾国藩清了清嗓子,毕恭毕敬地开口道:
“过去曾某对左先生多有得罪,这段时间在老家静思过往,方知左先生字字珠玑,皆是肺腑真言。”
“曾某今日厚颜,还请左先生为我书对联一副。曾某当随身携带,挂辕室之中每日自省。”
“啊?”左宗棠闻言,当场就愣住了。
这种书写对联悬挂自省的事情,一般是发生在学生和老师之间。
曾国藩再怎么说,也是正儿八经的道光进士,当朝二品在籍侍郎。
左宗棠比曾国藩还要小一点,而且仅仅是个举人,巡抚衙门的幕僚而已。
曾国藩竟然要向左宗棠求对联,这身段简直放得不要太低,都把自己当成学生和晚辈了。
左宗棠刚直是刚直,又不是不通人情,当即连连摆手。
“曾大人不要开玩笑了,左某何德何能?”
曾国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