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状况来不及让夏苏木细想,一杯红酒已经尽数泼在她头上,随后是十分调笑的声音:“我跟你说话,听不见吗?”
酒液顺着脸颊悉数滴下,然后顺着脖颈滑入衣襟,满身酒香,却粘腻得让人难受。
“夏总。”身旁的女伴非但不吃惊,反而嗔怪道,“这可是你花了几十万买回来的,就那么便宜这个服务生了?”
“那怎么了?”夏苏舟看都不看自己曾经的妹妹一眼,“一瓶酒而已,你要是喜欢,自己去酒窖里拿,喜欢哪瓶都送你。”
这样轻飘飘的话也就夏苏舟敢说出来,毕竟有些人收藏车或者手表,而他更喜欢买酒,为此还特地在法国买了个酒庄,更别说酒窖里,几乎都是他全球各地搜刮来的好酒。
女伴轻轻热热给了他一个法式热吻,众人也都习以为常,只有夏苏木站在他们面前,尴尬到连头都抬不起来。
她不敢走,生怕又被夏苏舟抓到什么把柄,毕竟他让自己当服务生,不就是打这个主意吗?
夏苏木现在连基本的反抗都不会了,只想着他的恶趣味能快点结束。
当年她刚到国外,大小姐的脾性还没彻底改过来,遇到不公平的事情也会叉着腰对骂,那时她多年轻啊,以为这跟别人家孩子一样,只是暂时的,只要风头过去,她还能回夏家。
而夏商和沈佩莲还是能够护着她,就算没有宠爱了,至少不会让她吃尽苦头,但是现实给了她狠狠一个耳光。
没有人在乎她。
好像所有人都将她忘记了。
那天她见义勇为后,当天晚上就在兼职结束后被人拖到巷子深处打了一顿,要不是自己随身带着刀刃,想要同归于尽将他们吓到,估计在国外第一个月,自己就没办法保护自己了。
后来她的房子越变越小,银行卡都没有新的汇款,她意识到,连沈佩莲都把她放弃了。
于是为了填饱肚子,她去了臭名昭着的难民窟,尽可能租了一个小房子,可是兼职哪里会在乎你的安全,为了多赚点小费,她只能给那些抽东西的人服务。
他们嗨了以后根本不在乎自己给出去多少,烟雾缭绕的餐厅里,只有她和几个同样需要钱的留学生,还有一个中亚老板保持着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