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都不安分,这个梦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很快她被惊醒,身边是漆黑一片,只有高立的柜子分散在四周。
她看了下手机,已经凌晨两点了,她睡了大概一个小时,比她之前睡觉的时间多了十几分钟,夏苏木抹掉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往唯一的亮光处看去。
那是个很大的窗户,和她在国外住的完全不一样,国外住的地方很小,翻个身子走两步就能摸到对面的墙壁,窗户也是小小的。
每天晚上惊醒后,只能看见一小撮月光洒进来,他们那是被政府放弃的存在,供电很不稳定,每天晚上夏苏木就看着灌进屋内的月色发呆。
人家都说床头明月光,低头思故乡。
她好像是想过家的,可家里每一个都不承认她的存在,他们拉黑了她的电话,对她的信息三缄其口,渐渐地,她看见月亮就不想家了。
后来,她都忘记了自己家在哪,她是谁。
所有人都叫她木,懂中文的就叫她阿木,最后她也相信了自己没有姓,无家可归,成了难民窟的其中一员。
夏苏木走到窗口,看着外面灯光璀璨的庭院,深深吸了口气,她闻不到外面的空气,好像被锁在牢笼里,她的眉宇只有在深夜里才会流露出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疲倦。
她睡不着,醒不来。
五年了,一千八百多天的日子里,夏苏木每晚都是惊醒后被迫发呆,靠着身体习惯再入睡,最后还是被惊醒。
她的睡眠被噩梦揉搓,成为必不可失的存在,她试着求救,可心理咨询的费用让她望而却步,所以每次被迫惊醒后,她只能发呆,除了发呆就是发呆。
她不能出去,外面的黑夜比狭小的家里更加危险。
偏偏这样的情况下,白菱歌在梦里的模样更加深刻,有时候夏苏木甚至都能感觉到她就在她身边,看着她日夜难安。
哥哥说,这是报应。
白菱歌噩耗传来的那天,夏苏舟就指着她的鼻子骂,说要看看报应什么时候能到她身上。
后来没几天后,亲子鉴定结果摊在夏家面前,是叶南星带来的,他冷笑地看着她,说她是个恶毒的女人,知道白菱歌去做亲子鉴定后,就立刻下手,只为了保住她大小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