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白菱歌刚死没多久,他每天都和夏苏舟不是在去酒吧的路上,又或是在酒吧喝的不省人事被司机送回来。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什么圣诞节。
夏苏木见他这样,心中也知道了个大概,苦笑一声,拉起自己的袖口和裤脚,密密麻麻新旧的伤痕就这样依次展现在叶南星眼前。
令人侧目,也让人心惊!
那天在医院里,医生只说她新伤旧伤都有,但没想到会是这么严重。
叶南星语气不由沉了几分:“这些都是谁做的!”
“不知道。”夏苏木淡淡道,“有些是难民窟的人做的,有些是我自己划伤的,还有些,打工时候,劫匪,那些都有。”
她伸出已经不好看的手指,天气一冷,手指关节就红通通的,从小沈佩莲就告诉她,女生的第二张脸是手,尤其是她这种学钢琴有天赋的,手一定要保养护理得当。
“但是夏苏舟将我的毕业证取消掉后,我只能去餐厅这种不追求学历的地方找工作,因为是外国人,而且才刚到那里,服务生,售货员他们根本不允许我做,因此我就只能去洗碗,去搬运货物。
后来我连房租都付不起了,我越搬越便宜,最后我连普通居民楼都没办法支付房租,就去了难民窟。
那里鱼龙混杂,各色的人都有,有次枪战,我没有房子遮挡,在躲避的时候,子弹穿入我的背后。”
夏苏木指了指自己后背,苦笑一声:“结果,我连去医院把子弹挖掉的钱都没有,那天我其实以为自己要死了。”
“感觉后背到胳膊上有火在烧,我以为自己都要被烧断了,还是一个有经验的奶奶,用自己的土方法给我止血,保住了我的命。”
夏苏木说到这,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叶南星抬起手,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明明没有温度,却在此刻犹如化成了熔岩,灼得他全身发疼。
好像那颗子弹,在五年后饶了一个圈,正中他眉心。
夏苏木别开脸,又往后退了一步:“所以你们其实可以安心的,如果你们认为我为白菱歌偿还的债还不够,可以明说,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不会对你们任何人有威胁。”
她自嘲笑了笑:“自然也不会逼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