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贵妃顿时笑了:“韩家知晓左正一谋逆,早就做好了随时逃离的准备,密道虽然出口已经被韩家掌管,王爷与皇后若是想要将我作为人质,只怕是得不偿失。”
“毕竟我对韩家来说,利用价值已经有限,韩家谋求的是新生,我若不能带给他们新生,便是弃子。两位即便对我严刑拷打,我受不住交代了入口,出不去也是无用的。”
谭皇后闻言笑了:“倒是本宫一直小瞧了你。”
韩贵妃也笑了:“皇后娘娘确实不如平阳郡主有眼力,曾经我也在郡主面前叹过自己只是玩物,但她却道,我能在一众舞姬之中被选中,且能走到现在,多年盛宠不衰,本就说明我不可能仅仅是玩物。”
说完这话,她回眸看了一眼,低声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我们要不要回坤宁宫再详谈?”
谭皇后转眸看向宁王,宁王看了韩贵妃一眼,低声吐出一个字来:“走!”
三人趁乱,悄然离去。
李胤看了三人的背影一眼,转眸又看向了中央。
人群已经退散到了外圈,给左正一与鲁会留下了足够的交手空间。
左正一手持软剑,而鲁会则手持长剑,两人身影极快,文官们有时候甚至只能看到残影,听见交手与兵器相交的声音。
李胤却看的分明。
然而正是因为看的分明,才会觉得奇怪,鲁会身为禁卫军统领,武功自然不必说,但左正一却更胜一筹。
且不说逃不逃命的事,就是依着左正一的能耐,他想要从鲁会手中逃离,去捉拿承恩帝为质,并不是件很难的事情。
然而,他却并没有这么做。
李胤看了一眼浑身戒备的文妃,微微皱了眉。
总不能是因为不知文妃深浅,而有所顾虑吧?
父皇要杀左正一之心坚决,而左正一被逼到如今挣脱枷锁反抗的地步,显然已经没有了回旋之地。
如今皇宫已经被文妃控制,文武百官皆被困在宫中,一旦文妃当真要借此铲除异己,别说是左正一,就连李胤自己想要带着人安然离去,恐怕都得付出极大的代价。
左正一老谋深算,这点他不可能看不明白。
所以,他到底在顾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