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道：“没有，他同贱妾说，这天下恨他的人太多，让我留着他的命，明儿个泄天下人心头之愤。”
楚烟闻言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那你身上的血……”
沈音抬眸看着她：“贱妾刺了他十五下，那是沈家十五口人的性命。”
说完这话，她低低道：“贱妾也只能刺这么多，再多，他就死了。”
十五刺，还能活着已经不容易，怕是即便活着，也只剩下一口气在。
楚烟低叹了一声：“那你将来准备怎么办？”
“不知道。”
沈音摇了摇头，抬眸看着她道：“贱妾……”
“不必这般自称。”
楚烟开口道：“称我便成，李胤这些日子太忙了，一直没顾上为沈少傅翻案，待到南下之后，许多冤案都要推翻，沈家的案子也是其一。”
沈音点了点头，屈膝朝她行礼，红了眼眶道：“沈音，代表沈家枉死的众人，谢过郡主。”
楚烟连忙将她扶起：“这本就是该做之事，何来谢字。明儿个左正一便要行刑，你可想过将来怎么办么？你还有亲眷在京城的吧？待到翻案之后，你也是自由之身，是要留在京城还是……”
沈音摇了摇头：“我不想留下。虽说他们当初是因为自保，但……”
楚烟点了点头：“我明白。那你是……”
“我想随郡主去平阳。”
沈音看着她道：“去一个无人认识我的地方，买一处宅子，了此一生。”
楚烟闻言看着她，低叹道：“也好，你去平阳，我也能有所照应。”
一个女子孤身在外，若无人照应，定是会被欺负的。
沈音闻言又要给她屈膝行礼，楚烟连忙拦住了她：“你先去沐浴更衣，等收拾好了，咱们再来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