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张妙玉提起,昭阳都快忘记晏云亭这号人物。
当年她爱晏云亭,爱得死去活来,甚至拉下自己尊贵的公主身份,和一个小门户之女争风吃醋。
这几年来,昭阳已经蜕变地很成熟,不再拘泥小情小爱。昭阳回顾往事,这才发现过去的自己是多么幼稚、多么可笑。
“我在不会嫁给他。”昭阳语气平静。
张妙玉歪头:“公主当年不是非他不嫁吗?”
昭阳公主已经二十三岁了,至今没有婚配,实在匪夷所思。皇上好几次想给她指婚,连夫婿都挑好了,全被昭阳拒绝。
坊间纷传,昭阳公主是在等待晏云亭归来,所以才迟迟没有嫁人。
昭阳托腮,望着花园里嬉笑的三个小姑娘,语气怅然:“我觉得救济百姓,比成婚更有意义。有时候,真想一辈子不嫁。”
张妙玉心里默默吃瓜,那晏家公子的如意算盘怕是打错了。东华山,天蒙蒙亮,白色的雾气在山野间蒸腾。东华山的皇家别院,一辆辆恢弘奢华的皇家马车在院子门口排列,宫人们忙忙碌碌,把成箱成箱的行李搬上马车。
金色的朝阳从云间渗下来,沈薇坐上马车。
沉重的马车轱辘移动,长长的马队沿着皇家官道,慢慢朝燕京城的方向行驶。
皇家官道平坦,马车行驶平稳。宽敞的马车内,沈薇和两个儿子共坐一辆马车。乐游由太后带着,坐在前面的马车上。
沈薇打了个哈欠,清晨起得太早,她眼皮困得睁不开。李承佑睡在旁边的软榻上,睡得四仰八叉,像只敞开白肚皮的小青蛙。
沈薇给承佑盖好柔软的小被子,也准备靠在软枕上浅眠。小憩之前,沈薇问坐在旁边的大儿子:“舟车劳顿,先别看书了,同我一起歇息可好?”
李承泰手里捏着一卷三字经,摇头道:“母妃,孩儿不困。”
沈薇倒也没继续劝,她知道儿子有分寸,就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马车一路行驶,摇摇晃晃让人犯困,沈薇很快睡着了。
李承泰放下手里的三字经,轻手轻脚把一张羊毛薄毯披在沈薇的身上。
李承泰小脸发愁,马上要回皇宫了,毫无危机意识的母妃和弟弟,居然还睡得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