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给皇后送饭,门口有禁军看守。
德顺公公离去,皇后瘫坐在地上,茫茫然地望向空荡荡的院子。她喃喃:“不废后他,他竟不废后”
莫非是每日烧香拜佛,菩萨显灵,她这个虔诚的信徒留住一条命。
皇后浑浑噩噩回到佛堂,跪坐在蒲团上,茫然望着那尊慈悲的菩萨佛像:“往后余生本宫只能长伴菩萨”
她彻底输了。
屋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李瑶来到佛堂前。她轻声呼唤了一句:“母后。”
皇后回头,看见门边怯生生的小姑娘。
李瑶小声说:“天凉,瑶儿给您带了一床厚实的被褥。您好生养病,瑶儿以后每个月初会来看您一次。”
旁边的宫女放下一床厚实的被褥。
李瑶没敢靠近皇后。
跪坐在佛堂里的皇后,骨瘦如柴,眼球突出,颧骨高凸,像是一具可怕的骷髅。望向李瑶时,凶神恶煞。
李瑶鼻梁泛酸,放下棉被后,带着宫女迅速离开。
母女情谊,仅此而已,将来她出嫁后,便不会再来探望皇后,她有自己的人生,她绝不会走上皇后的老路。
皇后枯坐在佛堂里,望向女儿离去的背影,她忽然被一种很沉重悲怆伤感笼罩。
家族坍塌,儿子接连去世,夫君厌弃到最后,留在她身边的,只有最看不起的女儿。
皇后埋下头,发出悲怆痛苦的呜咽。
也不知过了多久。
屋外再次传来脚步声。
这次来的是沈薇。
日光清澈,坤宁宫的院子长久没有打理,野草肆意生长,一朵朵菊花开得疯狂,和野草混为一体。
沈薇驻足欣赏野菊花,宫里的花花草草大多修剪地整齐,野蛮生长的野花倒别有一番美丽。
皇后拖着麻木的脚步,走出佛堂,眼神阴鸷盯着沈薇:“你来做什么?来看本宫的笑话?”
沈薇回眸,盈盈一笑:“是呀。”
满院子的野菊花,沈薇伫立其中,相貌妍丽,人比花娇。
皇后眼神充满嫉妒,同在深宫里,兰嫔、淑妃、梅妃,已经慢慢凋零。唯独这沈薇,总能招摇明艳,好像永远不会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