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事情闹得更大了,谢济毒害嫡妻、杀害宫妃,直接被下了大狱。
刑部官员彻夜挑灯审案,据说谢济的罪行写了足足十页纸,还没写完。
张妙玉摇头,一脸唏嘘:“现在外面闹得很凶,天子震怒,百姓口诛笔伐,谢家怕是完了。”
若是谢济一开始主动向吴家认错,心甘情愿和吴氏和离,谢家还能保住点儿名声,苟延残喘个年。
但谢济太过傲气,认为有太后撑腰,害妻杀女,自掘坟墓。谢家被他这么一搅和,家族坍塌更快。
张妙玉道:“兰嫔已经安葬,她的贴身宫女忠心,自请去守皇陵——以前我挺不喜欢兰嫔,总觉得她傲慢天真。她也是个可怜人,死亡对她来说,也是种解脱。”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沈薇手里捂着热乎乎的汤婆子。
沈薇忽然问:“兰嫔久居深宫,她怎知谢济入宫请罪的时间?华阳宫偏僻,距前宫遥远,一路禁军看守,她还能藏利刃去行刺?”
张妙玉愣住,挠挠头:“这这”
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有漏洞。
细思恐极。
沈薇眸色晦暗,捂紧手里的汤婆子:“必是有人推波助澜。”
晴天白日,张妙玉忽然觉得通体发寒。
下午,太阳从云层里钻出来,暖洋洋的光把院子照得暖烘烘。沈薇裹上厚厚的披风,让太监把檀木罗汉床搬到院子里,她靠在榻上晒会儿太阳。
大病初愈,多晒晒太阳,利于身体康复。
深秋,院子里五彩斑斓的菊花开得绚烂。沈薇一边晒太阳,一边翻看最近宫里的账本儿。容嬷嬷、采莲采苹她们很有能耐,哪怕沈薇在生病,也能把宫里大小事处理地井井有条。
沈薇很满意。
拥有优秀的员工,她能少费心费力。
沈薇正翻看着账本,宫人来报,德顺公公奉皇上的旨意,给沈薇送了一碗燕窝雪蛤。
燕窝雪蛤搁置在小案桌上。
德顺恭恭敬敬道:“主子,皇上今日去了刑部,晚上再来看您。”
顿了顿,德顺又继续补充了一句:“您前几日在宣明殿养病,皇上细心照顾主子服药时,淑妃来过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