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漠地说着,没有情绪起伏,就像是在聊着最平常的事情。

    六月的午夜,空气里明明还带着闷热的感觉。

    但此刻,我却觉得自己整个身子是落在冰水之中,冷得叫人心口发痛,喘  息不得。

    过去无论她对我做什么,说什么,我即便再生气也不会有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而今天,窒息的感觉快要让我昏死过去。

    “他是我父亲,盛月殊你恨我就算了,你为什么要将对我的恨转嫁到他身上?我爸是个好人,不该被你这样诅咒!”

    此刻,我再也无法继续在这里多待一刻。

    转身上车,我将她丢在原地,一脚油门驶离。

    从后视镜中看她,她的神色里并没有分毫的歉意。

    所以,我江家人的命在她眼中就是如此地不值一提,不配最好的救治。

    想到这,我的眼泪不禁沿着眼角冒出,或许我和她之前真的该结束了。

    我没有回家,而是拖着已经在极限的身子去了医院。

    去看看我那可以放弃治疗的父亲。

    站在病房外,透着玻璃窗我看着他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的样子只觉得心在滴血。

    明明医生都说他的求生欲很顽强,所以我又如何能放弃治疗?

    我靠在墙上,向上天祈求给父亲再多几年的机会活着。

    如果实在不行,可以那我的命去抵,但可笑的是,就连我的命都已经所剩时日不多。

    无能为力地感觉一波又一波地向我冲击着,我实在无法再支撑自己的身体。

    最终倒在病房的门口。

    闭上眼睛之前,我还在想着,我还有半年的时间,能不能把我这半年的时间给他,让他重新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