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颐凝视着她柔和的眉眼:“今日很开心?”

    “嗯。”沈青檀点了点头,唇角含笑:“母亲与我想的不一样。”

    赵颐眼底掠过一抹笑意:“父亲要受过了。”

    沈青檀一愣。

    赵颐浅笑道:“因为父亲逼迫她吃得多,让晚辈笑话了。”

    沈青檀:“……”

    她一脸罪过:“我连累父亲了。”

    “你不必愧疚,父亲习惯了。若有一日母亲不再闹他,他才会不自在。”

    赵颐稍微停顿一下,眸光清幽地望着她清亮的眼眸:“家人之间的相处不必太拘束,你方才表现的很好,是你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

    沈青檀怔愣在原地,她这个年纪该是什么模样?

    记忆太过遥远、模糊,她想不起来了。

    她亲近大夫人,除却大夫人待她好之外,内心羡慕她与大老爷之间的相处。

    每次同大夫人在一起,她不自觉卸下心防,流露出一些本真。

    本真……

    赵颐见她静静的伫立在柳树下,乌润水亮的眼眸蒙上一层雾气,神色一片空茫,竟有些苍白脆弱。

    成亲之前,他见过她几面,在诸位长辈面前端庄贤良,面对困境时冷静果决,与闺中密友相聚的天真烂漫。

    每次都能发现她不同的一面,唯一不变的便是那份无忧无虑的安然自得。

    成亲之后,她虽然温柔贞静,精明睿智,但是脸上戴着厚厚的面具,身上背着重重的壳,愈发沉稳内敛。

    在她身上再也见不到那个对着闺中密友说“及时行乐,也是快事”时的洒脱。

    今夜这般放松,该是二房栽了跟头。

    春末夜里寒凉,赵颐取下身上的披风,盖在沈青檀的肩头。

    一股暖意瞬间将沈青檀包裹,她嗅着清淡的苦药香,有些呆愣地看着赵颐。

    “祖父询问我由谁护送军粮,是念你受了委屈,作为对大房的补偿。”

    赵颐唇角微微勾着,语气温柔:“祖父不愿见到手足反目,降了赵珏的官职,刻意敲打警告他们,若是赵珏能悔改,好好借此机会磨练,时机合适的时候,祖父会提拔他。”

    端看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