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喝完半碗汤,端着水漱口:“明日就是少白的生辰,我原来还打算请沈青檀来府里为他庆生。如今看来,倒是没必要了。”
她是真的没想到,顾家的人竟会找到京城。
“母亲,老祖宗注重血统传承,有一定的道理。商人重利轻情,她自然一脉相承,您再如何尽心尽力,也难以将她培养成重情重义之人。”沈少淮语气淡漠地说道:“她与我们离心,三弟生辰,又怎么会来?”
沈夫人冷哼一声:“若非是顾家要摊上事儿,我得去找他们好好算一笔账,将这十几年抚养沈青檀的花销,连本带利的还给我们。”
承恩侯眉心一跳,放下碗筷,正要开口的时候,便瞧见心腹匆匆而来。
心腹禀报道:“侯爷,属下找主事询问情况,他说顾家的船沉了,具体情况不太清楚。顾宗辞痛斥他私底下接下订单,让他一个人担责。”
承恩侯询问道:“顾宗辞解雇他了?”
心腹说:“他犯下大错,顾宗辞自然会解雇他。”
“顾宗辞让他一个人承担罪名,这样大的事情,他一个小小的主事,岂能担得起责任?”承恩侯笑了一下,笑容里透着讽刺,恐怕顾宗辞还未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你安排人暗中护着主事,别让他出事了,我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是。”心腹领命离开。
沈少淮目送心腹消失在门口,方才开口询问:“父亲,您打算何时将此事上奏给皇上?”
“消息传到皇上手里,我便立即入宫请罪。”承恩侯晦暗不明地说道:“最迟便是明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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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王府。
誉王同样接到顾家沉船的消息,将密报放在火盆里点燃烧了。
詹事脸上带着笑意,拱手作揖道:“殿下,总算了却您的一桩心事。”
誉王没有回应詹事,而是看向书案旁边设立的佛龛。
詹事顺着誉王的目光看去,脸上的笑容僵住。
他是誉王的心腹,自然知道誉王外表看似温润,实际上内里却是阴险狠毒。
偏偏就是这样的人信佛。
每月初一与十五的时候,便会沐浴戒斋,特地更换上俗家弟子穿的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