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

    “不……不是,誉王没有在微臣这里打探漕运的事儿。”豆大滴的冷汗从额头上滑落下来,承恩侯张了张嘴,艰涩道:“微臣……是微臣……”

    靖安帝看着承恩侯满头的冷汗,以及颤抖的身躯,似乎已经顶不住压力了。

    他给了承恩侯一个理由:“你曾经是誉王的下属,如今身兼要职,他顾念着旧日情宜,难免要提点你一二。”

    承恩侯情急之下,附和道:“正是。”

    话音一落,他的脸色骤然大变,意识到说错话了。

    他在之前才说是有公务向誉王汇报,紧接着又说是誉王在提点他。

    无论是谁一听,都会觉察到有问题。

    承恩侯脸色苍白,张嘴解释:“皇上……”

    靖安帝抬手,打断他的话:“几十艘船沉进河底,究竟沉在哪个位置,想必还是有人知情的人。船上运的是粮食,还是沙包,等洪水消退了,只需派人潜入河底打捞几只麻袋上来,便真相大白了。”

    承恩侯惊恐地看向靖安帝,嘴皮子抖动了几下,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只有一颗心不断地往下坠。

    靖安帝收回了视线,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关州的灾民已经被安置好,有官员冒头要将青州的陈粮运往关州。

    青州接连几年旱灾,颗粒无收,全靠卖官换粮。

    去年整个大周全都陷入天灾,青州受到的灾情更加严重,全国上下粮食紧缺。

    这时青州却说有粮食结余,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古怪。

    如今闹出沉船的事情,粮食全都没了,便已经露出了端倪。

    之后青州监察御史上报,运往关州的不是粮食,而是沙包,整个事件的脉络彻底分明了。

    这些贪官污吏,妄想用偷梁换柱的奸计,私吞下青州的粮食。

    承恩侯负责运粮食,又岂会不知船里运的是什么?

    只不过,凭着承恩侯的一己之力,办不成这样的大事。

    靖安帝敛去思绪,吩咐曹公公:“去传誉王入宫。”

    曹公公领命而去。

    承恩侯慢慢的镇定下来,心底生出一线希望。

    只要誉王来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