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赵颐病重,今儿一早陈院使便去华灵寺给他请脉。”詹事问道:“赵颐不留在寺里好好养病,竟然带上陈院使一块离京,莫非是有别的隐情?”

    “赵颐并未外放做官,身上也没有让他出京的差事。沈青檀认祖归宗,镇北王一家子也在京城。”

    誉王不紧不慢地分析道:“父皇最在意赵颐的身体,赵颐昨日病情凶险,他今日离京,父皇必定会极力阻拦,根本不会安排陈院使随他一块出京。”

    詹事一怔,琢磨不透誉王话里的意思。

    “本王记得陈院使断定赵颐只有几个月寿命,只有找到仲元才有一线生机,父皇为此张贴皇榜寻找仲元。”

    誉王挑起一侧唇角,笑的玩味:“他们今日离京是去找仲元。”

    除了找仲元治病之外,再无别的理由能够促使赵颐抱病离京。

    詹事心里一惊,“赵颐治好病,那京城岂不是要变天了?”

    誉王与赵颐结下仇怨,赵颐又深得靖安帝宠爱。

    如今贤妃代掌六宫事宜,瑞王接管兵部,若是赵颐扶植瑞王。

    说不定皇上真的会立瑞王为太子。

    誉王左手拖着宽袖,右手提着狼毫蘸一蘸墨汁,在“赵颐”二字上,划下一横。

    他抛下手里的狼毫:“仲元未必还活着。”

    詹事莫名觉得这句平淡的话充满了杀机,心脏怦怦跳得飞快,意识到誉王要对仲元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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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宽敞的马车,缓缓驶进宝华县,停在一间客栈门前。

    江朝与江暮翻身下马,来到马车旁边:“二爷、二奶奶,无舍客栈到了。”

    沈青檀看向赵颐,他的脸色苍白,嘴唇上一点血色也无。

    原本两天的路程,他们走了四天才到。

    “身子不舒服,你便告诉我,不许自己忍着。”沈青檀摸一摸他的额头,入手一片凉意,并没有发热,心里稍稍松一口气:“仲元就在客栈,我们先去找他治病,再回房歇着。”

    赵颐拿着帕子捂嘴咳嗽几声,点了点头。

    沈青檀扶着赵颐下马车,缓步走进客栈,径自朝三楼走去。

    他们顾虑着离京会走漏风声,被有心人捷足先登